赵守义早已在戏台前等候,看到面包车,赶紧迎上来:“你们可来了!后台的镜台都快被黑雾裹住了,刚才有个演员想进去拿胡琴,刚靠近就头晕,说听到有人在唱《霸王别姬》的词,可后台根本没人!”
跟着赵守义走进戏台后台,一股混合着霉味、胭脂味的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后台不大,左边堆满旧戏服,红的、蓝的、黑的,挂在木架上,有的戏服袖子随风飘动,像是有人在穿;右边是道具架,胡琴、锣鼓、长枪堆在上面,其中一把胡琴的弦竟在自鸣,发出断断续续的“西皮二黄”调子;最里面的镜台蒙着一层黑雾,镜面模糊,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个穿虞姬戏服的人影,晃来晃去。
陈拙刚走进后台,胸口的青铜咒符突然发烫,比之前遇到的文煞、木煞都要灼人——戏煞的煞气比想象中更重!“三叔,测测煞气源头!”
三叔掏出罗盘,指针立刻疯狂转动,稳稳指向道具架旁的一个旧戏箱。戏箱是红木做的,上面刻着“临县梆子班”五个字,锁着一把黄铜锁,锁孔里渗着淡淡的黑气。“煞气源头在这箱子里!”
赵守义赶紧掏出钥匙:“这里面装的是光绪年间的老《霸王别姬》戏本,是老班主传下来的,平时都锁着,就最近彩排才拿出来过两次。”
打开戏箱,一股浓重的阴寒之气涌出来,里面果然放着一本线装戏本,封面发黑,写着“霸王别姬”四个楷体字,书页边缘卷曲,有的地方还沾着暗红色的印记,像是血迹。戏本旁边放着一个虞姬的珠冠,珠子发黑,上面缠着一缕黑色的丝线,煞气正是从戏本和珠冠上散发出来的。
“是戏煞!附在戏本和珠冠上了!”李默之指着戏本上的暗红色印记,“这印记不是血迹,是煞气凝结的‘煞斑’,时间越长,煞气越重,再拖几天,戏煞就能化形,到时候整个戏台都会被煞气裹住!”
老河赶紧点燃艾草,放在戏箱旁。艾草的烟飘向戏本,黑色的煞气瞬间躁动起来,戏本的书页“哗啦”作响,像是有人在翻页,珠冠上的黑丝也飘了起来,朝着老河的方向缠过去!
“小心!”阿木眼疾手快,抽出苗刀,朝着黑丝砍过去。“嗤”的一声,黑丝被砍断,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可戏本里又飘出更多黑丝,朝着众人扑过来。
陈拙赶紧掏出爷爷的戏票和奶奶的麒麟戏服帕,放在戏本上。戏票刚碰到戏本,就发出一道微弱的红光,黑丝的动作慢了下来;麒麟戏服帕上的麒麟绣纹也亮起淡淡的金光,黑烟开始慢慢后退。“有效果!这两件东西有梨园正气,能压制煞气!”
就在这时,戏台前传来一阵争吵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带着几个壮汉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拆迁通知”,朝着赵守义喊道:“赵守义!别在这儿装神弄鬼了!这戏台早就该拆了,赶紧签字,不然我们就强制拆除!”
“王总!你别太过分!这戏台是临县的根,我死也不会让你拆!”赵守义气得发抖,“肯定是你搞的鬼!之前你想拆戏台盖商场,被我拒绝,现在就用邪术搞出戏煞,想逼我就范!”
陈拙心里一沉——果然是人为的!这王总为了拆戏台,竟然用邪术唤醒戏煞,简直丧心病狂!“王总,故意用邪术破坏文物,已经触犯法律,你最好赶紧收手,不然等着你的就是牢狱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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