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前往湘西的山路上颠簸了两天,越往南走,植被越茂密,路边的树木从稀疏的松柏变成了遮天蔽日的阔叶林,枝叶缠绕着垂到车窗边,像是要把车子拖进密林深处。老河趴在方向盘上打了个哈欠,眼角挂着血丝:“这路比武夷山的还难走,再这么开下去,我这老腰都要断了。”
“前面应该快到苗寨了,咱们去寨子里歇一晚,顺便问问密林的路。”三叔指着地图上的标记,“李默之爷爷的日记里说,湘西密林有‘瘴气’,还住着守林的苗族人,得请他们带路才能进去,不然容易迷路,还会踩到苗家的‘地弩’陷阱。”
陈拙揉了揉酸胀的肩膀,胸口的青铜咒符一直保持着微弱的温度,不像之前遇到煞气时那样灼热,却始终提醒着他——林煞的威胁,比水煞和山煞更隐蔽,也更凶险。
傍晚时分,车子终于开到了苗寨门口。寨子里的房屋都是木质吊脚楼,屋檐下挂着彩色的经幡,苗家妇女穿着绣花围裙在溪边洗衣,看到他们的面包车,都停下手里的活,好奇地打量着。
一个穿着青色苗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这时候进密林,可是会惹‘树神’生气的。”
“老丈您好,我们是来解决密林里的‘林煞’,不是来打扰树神的。”李默之掏出爷爷的日记,递到老人面前,“这是我爷爷当年和陈青山先生留下的笔记,他们当年在密林里设了封印,现在封印快失效了,我们来重设封印,免得林煞出来害人。”
老人接过日记,翻了几页,眼神突然变得严肃:“你们是陈青山和李默的后人?当年他们救过我们寨子里的人,还帮我们赶走了偷猎的,是我们寨子里的恩人。既然是来重设封印,我带你们去见寨老,他知道进密林的近路,还能给你们准备‘防瘴药’。”
跟着老人走进寨子里的最大一栋吊脚楼,寨老正坐在火塘边抽烟,看到他们进来,赶紧起身:“恩人后人来了,快坐!”他让苗家妇女端来油茶,又从木箱里拿出几个布包,“这是防瘴药,揣在怀里能避密林里的瘴气;还有这‘驱蛇粉’,撒在身边能防毒蛇和毒虫。进密林要走‘古藤路’,只有那条路没有陷阱,我让阿木带你们去。”
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苗族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砍刀:“我叫阿木,从小在密林里长大,跟着我走,保证你们安全。”
第二天清晨,陈拙他们跟着阿木走进湘西密林。刚进林子,就被浓密的枝叶挡住了阳光,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藤蔓像蛇一样缠绕在树干上,地上铺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咯吱”作响。
“小心脚下的腐叶,下面可能有地弩,被射中就完了。”阿木用砍刀拨开挡路的藤蔓,“前面就是古藤路,只有沿着藤蔓走,才能避开陷阱。”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前面的藤蔓突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动。阿木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发白:“不好!是‘树尸’!被林煞操控的死人,藏在藤蔓里,会缠人的脖子!”
话音刚落,一根粗壮的藤蔓突然从树上垂下来,朝着老河的脖子缠过去!老河反应快,一把抓住藤蔓,用砍刀砍过去,藤蔓“咔嚓”一声断成两截,断口处流出黑色的汁液,发出一股腥臭味。
“还有更多!”陈拙大喊一声,手电筒光扫过去,只见周围的藤蔓都在晃动,十几个树尸从腐叶里爬出来,浑身裹着藤蔓,眼睛里冒着绿光,朝着他们扑过来!
“撒朱砂和艾草!”三叔掏出朱砂,朝着树尸撒过去。朱砂落在树尸身上,发出“滋滋”声,藤蔓瞬间枯萎,树尸也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阿木却突然脸色惨白,指着前面:“林煞来了!它在操控树木!”
陈拙抬头一看,前面的几棵大树突然晃动起来,树枝像手臂一样朝着他们挥过来,树干上还裂开了一道道缝,像是要把他们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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