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区的“表情包暗战”在【情绪放大器】持续的24小时里,取得了远超预期的效果。林逸的情绪币储备顺利突破2000大关,而且他能感觉到,工作区内理解并认同他这种“无声抗议”方式的“同志”数量在稳步增加。
一种隐秘的、基于“梗”的认同感,正在观测站的基层悄然凝聚。
然而,如此大规模、持续性的微妙情绪波动,不可能永远瞒过逻辑安全部。
寒锋监察员看着监控报告中,工作区出现的、无法用工作逻辑解释的、低强度但范围极广的“愉悦/共鸣”情绪数据,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又是那个编号XT-搞的鬼!但他缺少直接的证据。那些隐藏在数据流角落的极简符号,在现行条例下,很难被明确定义为“逻辑病毒”。
这种明明知道对方在捣乱,却抓不到把柄的感觉,让寒锋无比憋屈。他只能不断加强巡查力度,下达更严格的《工作区行为规范补充说明》,严禁在任何工作数据流中添加“与工作无关的冗余符号”,违者将受到严厉处分。
高压政策下,“信使”们的行动变得愈发困难和危险。李舟传来的讯息也带上了焦虑:“风头很紧,暂缓投送。”
就在林逸考虑是否要暂时蛰伏时,那枚沉寂的黑色金属片有了反应。
是“博士”的邀约。
时间:次日标准时夜晚,维护时段。
地点:第七植物培养区(一个相对偏僻、监控密度较低的区域)。
去,还是不去?
风险显而易见。这可能是陷阱,可能是博士与逻辑安全部联手的诱捕。但也可能是真正的机会,一个接触到更高层面、获得庇护甚至资源的通道。
林逸思考再三,决定赴约。富贵险中求,一直被寒锋这样高压打压,他的活动空间只会越来越小。他需要破局的力量。
次日夜晚,林逸借口“需要接触绿色植物以稳定仿生体情绪指数”(这是他瞎编的,但听起来似乎有点道理),申请了短暂的第七植物培养区访问权限。令他意外的是,申请居然很快被批准了,没有受到任何阻挠。
第七植物培养区弥漫着潮湿的土壤和植物的气息,与观测站其他区域的冰冷截然不同。柔和的模拟月光洒在层层叠叠的植物架上。
博士已经等在那里,背对着入口,正在观察一株发着幽蓝微光的菌类。
“你来了。”博士没有回头,声音平静。
“博士的邀请,不敢不来。”林逸走到他身边,保持着安全距离。
博士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最近工作区,很‘活跃’啊。”
林逸心中凛然,表面不动声色:“是吗?我不太清楚,我很少去工作区。”
“呵呵,”博士轻笑一声,没有深究,“你很谨慎,这很好。在观测站,过于张扬的人,往往活不长。”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对你那种能引发‘共鸣’的能力很感兴趣。那不是简单的信息传递,更像是一种……意识层面的微弱共振。逻辑安全部那帮蠢货,只知道用条条框框去封锁,却看不到这背后可能蕴含的巨大价值。”
“价值?”林逸挑眉。
“比如,跨物种的沟通?意识上传后的情感维系?甚至……对抗‘虚空低语’?”博士的声音压低,最后一个词让林逸莫名感到一丝寒意。
虚空低语?那是什么?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林逸如实说道。
“以后你会明白的。”博士没有解释,而是话锋一转,“我想和你做个交易。我可以为你提供一定程度的庇护,帮你避开逻辑安全部一些过于烦人的监视。甚至,可以帮你弄到一些……‘违禁’的古地球娱乐资料碎片。”
“条件呢?”林逸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条件就是,你需要配合我进行一些……‘无害’的小实验。”博士的目光锐利起来,“让我研究你的‘共鸣’能力,记录数据。当然,我保证不会危害你的健康和安全。”
研究?当小白鼠?
林逸沉默了。这无疑是与虎谋皮。但博士提出的条件,也确实是他急需的。
“我需要时间考虑。”林逸没有立刻答应。
“可以。”博士似乎早有预料,递过来一个小巧的、类似U盘的存储装置,“这里面有一些‘有趣’的东西,算是定金。等你考虑好了,再联系我。”
接过存储装置,林逸感觉手心有些发烫。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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