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尘居”内,时间仿佛被拉长又压缩。
白羽盘坐于石室中央,身前悬浮着三块散发微光的古老玉简。他脸色依旧苍白,玄仙后期的气息起伏不定,那是硬抗神魔残念与强行收取真典留下的道伤。阿离在一旁护法,同时也在抓紧时间研读那卷暗蓝色玉简,天仙后期的修为尚不足以承受神魔遗骸的直接威压,但参悟《归寂真典·残卷二》中的阵法符箓之道,对她而言正当时。
白羽首先将心神沉入暗金色玉简——《归寂真典·残卷一:混沌纪事·神魔殒落考》。
信息洪流再次涌入,但此次有了准备,加上修为提升、同源道韵吸引,吸收过程虽然依旧带来元神胀痛,却已不像初次那般狂暴。他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其中知识:
“……混沌初判,有神魔秉大道而生,各掌权柄。‘终末裁定’者,司万物归宿、大道轮回之序,本应于开天辟地后,隐于天道轮回深处,非显化之身……”
“……开天战役,或称‘大道之争’,三千神魔为夺开天功德、稳固己道,亦为阻盘古开天辟地、重定秩序,爆发混战……此尊‘终末裁定’神魔,受‘寂灭之矛’所克,道源崩毁,权柄四散,其尸骸坠落之地,即‘葬星渊’前身……”
“……‘归墟’非单纯毁灭,乃天地大轮回之必然一环,万物终结、返本归元、重蕴新生之枢纽。‘终末裁定’权柄,即为监察、引导此过程之‘序’。其殒,致部分‘归墟’权柄紊乱、散逸……”
看到此处,白羽豁然开朗!为何他的归墟葬道在洪荒初时格格不入,后来领悟“寂灭真意”却渐能适应?因为他的道,本就触及了“归墟”领域!而这尊神魔,正是此领域的“正统”显化之一!他承接的神魔遗泽,便是散逸权柄碎片的认可与馈赠!那“寂灭之矛”,更是某种能彻底执行“终末”、甚至“终结”神魔的恐怖存在!
这解释了他力量的根源,也指明了未来的方向——不是模仿,而是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归墟”之路,或许最终,能触及甚至补全那散逸的权柄?
紧接着,他研读暗蓝色玉简——《归寂真典·残卷二:星寂道韵应用与阵法初解》。
这部分内容更为具体实用。其中详细阐述了如何从类似“葬星渊”的死寂环境中,高效汲取并炼化“星寂之气”(比《星墟吐纳法》精妙十倍不止);如何利用“寂灭星髓”、“星殒铁”等材料,炼制各种用途的法宝(远胜他自创的“寂灭星痕针”);更有数套完整的阵法图谱,从最简单的“归尘匿踪阵”(比“虚空同尘印”高明),到防御型的“寂灭护灵阵”,再到大型的“星骸困龙阵”、“诸星归寂大阵”等,虽然大多需要特定环境与材料配合,但理念与符文体系,已让白羽眼界大开。
他立刻开始尝试。首先,按照真典中的吐纳法门调整呼吸与仙元运转。顿时,石室内稀薄的“星寂之气”如同受到君王召唤,迅速汇聚而来,效率提升了何止五倍!连带道伤的恢复速度也加快不少。
他又取出之前剩余的“寂灭星髓”与“星殒铁”,按照真典中记载的一种名为“星寂子母梭”的炼制法门,重新祭炼“寂灭星痕针”。以玄仙后期修为与更精纯的“寂灭真意”为引,结合真典中的独特炼器印诀,九枚细针很快被淬炼升级,化为二十七枚更细、更利、隐匿性更强、且能构成简易“星寂诛邪阵”的**子母星寂梭**!品级赫然达到了**后天灵宝**层次!
最后,他研究了灰白色玉简——《归寂真典·残卷三:量劫窥秘与归寂神光》。
此卷内容最为艰深晦涩,充满推测与猜想。其中提出,“量劫”本质是天地运转中,“因果”、“业力”、“灵气”(或先天元气)循环产生巨大淤塞、失衡后,天道自发进行的一次剧烈“清淤”与“重启”过程。而“归墟”,作为轮回枢纽,往往在量劫中扮演重要角色,是劫气宣泄、万物终焉的最终归宿之一。
“归寂者”观测龙汉大劫(推测),正是想验证此猜想,并试图寻找以“归墟”或“寂灭”道韵,在一定程度上引导、化解或利用劫气的可能。卷末,记载了他们基于此猜想,结合对“终末裁定”神魔道韵的研究,推演而出的一种未完成的大神通雏形——“万化归寂神光”。
此神通立意极高,旨在引动一丝“归墟”真意,化万物(包括能量、物质、乃至因果业力)为最本源的“寂灭”状态,使其重归天地循环起点。但修炼条件苛刻无比,需对“寂灭”、“归墟”法则有极深领悟,且需特殊环境或媒介辅助,稍有不慎,未伤人先伤己,甚至可能引动真正的“归墟”反噬。
“量劫……归墟……引导劫气?”白羽心中剧震。若真能掌握此法,哪怕只是皮毛,在这龙汉大劫边缘,或许就不再是单纯的躲避,而有了周旋甚至谋利的可能!
他正沉浸于真典奥义,尝试融合自身所学,重铸功法根基时——
轰隆!!!
整个“归尘居”,不,是整个他们栖身的巨大星骸,都剧烈地摇晃、震动起来!
并非来自地底神魔墓墟,而是来自外界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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