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夏嬉嬉又轻唤一声,在他怀中闭眼睡去。
这一觉昏天暗地,仿佛落入彻底的黑寂,她似乎从未睡得如此沉过。
醒来时,在寝宫床榻上,丝滑的锦被贴着肌肤,身上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一旁的床褥尚有余热,元宝应是刚起床不久。
继而她发觉浑身到处酸痛,筋骨都透着酥麻绵软,却不算难受,只是懒懒的不想动弹。
忽闻钟声响过一下,夏嬉嬉才知自己竟从头一天半夜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虽说屋内屋外仍是昏暗,处在漫长夜幕中,不辨朝夕。
因担心朝堂上有要事等着处理,她唤了声素菊。
守在寝宫外的侍女素菊应声进来,问陛下有何吩咐。
夏嬉嬉问有没有新的奏折呈来,素菊点头说有,但不急。
夏嬉嬉遂放下心来,吩咐她去取晚膳。
素菊领命出了寝宫,不多时,元宝掌着灯进来,将房中几处灯点亮。
素菊随在他身后,端着一托盘膳食,搁到湘妃榻中央的矮几上。
夏嬉嬉在锦被边沿摸到自己的肚兜和衬裤,藏进被中,手脚麻利地往身上穿。
正冒出头来寻别的衣裳,元宝拿着件稍厚的丝绒外衫,走至床边,笑道:“娘子?一天没吃饿坏了吧?”
他直接抱起嬉嬉到湘妃竹榻,才将丝绒外衫给她披穿上。
“我睡这么久,你怎不唤我起来?”夏嬉嬉一面问,一面取了筷箸用餐。
金元宝俯身到她耳边,悄咪咪道:“睡好了才能继续玩儿!”
夏嬉嬉滞了一瞬,面带怯意:“我身上到处痛,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好歹容我歇一歇,缓两天。”
“歇什么呀?”金元宝目光微瞪,“一个月就这么几天能受孕,错过就没了!”
他又凑到嬉嬉耳边,柔声道:“好娘子,今儿不去骑马,玩个温和些的,你且慢慢用饭,我这便去备热水。”
说着,挨到细嫩的粉颊亲了亲,抬身往浴房行去。
夏嬉嬉朝他背影瞥了眼,埋头继续吃饭。
黑衣人提着大铜壶进了浴房一趟,备好沐浴热水后,由金元宝引着下楼去了。
夏嬉嬉用完饭,斜倚着软枕稍稍眯了会,心知昨夜从马场回来后,元宝并未给她梳洗,直接睡的,此时头身的肌肤微有粘腻不适之感。
她扶着软枕慢慢起身下榻,踱进浴房,闩了门自己梳洗沐浴。
洗了许久,元宝也不曾来闹,却听见叮叮哐哐的敲击声和物件挪移的擦地声从露台传来。
夏嬉嬉断定又是元宝在作怪,连忙收拾妥当,穿好衣裳从浴房出来,寻往露台。
外面深灰色的夜空中,竟出现了一团团白色的云朵!其中有一朵,正停在露台的栏杆边,而声响正是从那朵云里面发出来的。
夏嬉嬉朝那边走着,元宝却扇着黑光翅膀从那朵云里飞出来,落至她身前,戏谑笑道:“哟!娘子这么快洗好了?不多泡一会儿?哎,你穿少了,得进去添衣裳。”
话罢,牵她进屋。
夏嬉嬉回头望向那朵云,好奇道:“你方才在云里面做什么?”
“娘子若想知道,得进屋添了衣裳,再把药喝了,相公就带你去看。”金元宝神秘兮兮道。
夏嬉嬉一听喝药,便不作声了。
她站在落地棂花格窗前,由着元宝给她换厚衣裳,眼睛大大睁着望向外面的云朵,忽而想起先前曾问玄冥,水爻国是否有雨。
玄冥当时说,偶尔有雨,但与凡间的雨不同,待日后见了,自会知晓。
这云朵……莫非就是水爻国的雨?或者说,是要下雨的征兆?
正寻思着,元宝不知何时已自换了身大毛斗篷,手里端着一碗药汤递到她面前。
因急着出去看那云朵,夏嬉嬉接过药汤,闭眼速速喝了。
金元宝见药碗空了,搂过她使劲亲了一下:“娘子真乖!我都未必能一气咽了!”
他将空碗随意往竹榻矮几上一放,牵着嬉嬉往露台上的那朵云走去。
踏进云朵的瞬间,恍若到了另一处所在,四周白茫茫一片,细密的白雾包裹着自己和身旁的元宝,看什么都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她不觉攥紧元宝的手,随他走到一架红木秋千旁,一个红木坐板孤零零地悬在眼前。
夏嬉嬉顿时一喜:“原来你在忙这个?我好久没玩秋千了!”
她高兴地坐到架子上,朝元宝笑道:“你来推我!”
“娘子抓紧了啊!”金元宝嘱了句,随后使劲推起来。
夏嬉嬉握着两边的绳索,高高荡起,缓缓划落,心中一时无比惬意畅快。
在洁白云朵的包裹中,她尽情地欢笑,恍如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幼时,远离了各种黯淡的嘈杂,只剩一片宁静的、纯粹的白。
“娘子,你要是没接幻族女王这差事,咱俩不知多逍遥!每天都能笑得开心!”金元宝在一旁感慨。
“你现在不开心么?”夏嬉嬉回眸问他。
金元宝竟默了片刻,秋千渐渐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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