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嬉嬉指着他们道:“你们竟还在此计较愿不愿意!可知我何尝愿意!还不是被你们前女王逼到这个座位上来了!”
她胸口起伏着:“你们若是不肯为幻族延续尽半分义务,索性都散了吧?有多远滚多远!明天就把这里炸了!直接灭族!都别过了!”
“陛下息怒!”女幻们忙行礼告罪。
夏嬉嬉瞪着台下目光犹疑、摇摆不定的男幻们,缓声道:“我再等片刻,若你们不走,留了下来,便要听我的安排。”
说着,她回到凤座上坐定。
只见那些男幻互相递了眼色,聚在一处低声商议。
不一会儿,先前那两个比试落败的男幻至台前躬身道:“陛下,草民愿赌服输。”“请陛下保重凤体,别为这等琐事气坏了身子,草民这便去挑选幻女。”
言毕,两名男幻走到十二名女幻面前,纠结了好半晌,各择一女幻,正欲离去。
“等等!”夏嬉嬉出声唤住他们。
四人回身静立,夏嬉嬉温言道:“既是族中义务,倒也不必终日相守,每月易受孕那几日,相见两三次即可,其余时日各自逍遥,两不相扰。”
两名男幻立时应道:“谢陛下恩典!”
两名女幻亦含笑施礼:“民女遵旨。”
话罢,四人相偕离去。
接下来,在场的男幻们依次登台比试,败者自择女幻离去,再无异议。
夏嬉嬉望着台上翻飞打斗的身影,只觉眼花,便倚在凤座一侧,以手支额稍作休憩。
金元宝寻来一软枕,垫在她身后,轻声问:“可是累了?要不回寝宫歇息?他们这比试尚不知要打到何时去呢!”
夏嬉嬉半睁着眼,微微摇头道:“无妨,待他们比完还有事要安排,暂不能走。”
金元宝瞧着擂台上激战正酣的男幻们,不由碎嘴骂道:“一个个好歹活了数百年!树都能成精了!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人操心婚配子嗣之事!一群废物!”
玄冥与明檠似听出了冒犯之意,都略顿了一瞬。
宋乾在案上寻得一壶玫瑰清露,倒了半盏,正要递至凤座前,金元宝眼疾拦道:“这是做甚?”
“瞧你那小肚鸡肠的样儿!我还能害了她不成?这玫瑰露喝了能缓解气郁疲乏。”宋乾解释。
“行,不劳你费心,且一边坐着受用去!”金元宝仍防备地瞅着他,接过玉盏。
宋乾斜他一眼,随手抓了把瓜子,坐回椅中,边嗑瓜子边看擂台打斗。
金元宝将玫瑰露送至嬉嬉唇边,细语哄着她都喝下去了。
夏嬉嬉倚着软枕小憩半晌,感觉精神好些了,便又坐正,用了两块金元宝递来的乳酪杏仁酥。
此时擂台上的比试终于渐近尾声,女幻们陆续被领走。唯余最后一人孤零零立在台下,由末轮落败的男幻,满脸不情愿地牵着手离去。
余下的众男幻皆神色一松,由紫锋紫烈引至台前肃立候旨。
夏嬉嬉心下稍宽,看着他们笑道:“你们身手都不错,往后幻族安危少不得要倚仗各位,这样……”
她想了想,方道:“将你们尽数编入军营,分作两队,今后由紫锋紫烈各领一队,每月有俸禄,每日需定时起居操练,伙食用度断不会亏待,诸位意下如何?”
男幻们一听,顿时个个神采奕奕,振奋起来,齐声应道:“草民愿为陛下效劳!”
“好,紫锋紫烈,先带他们下去安置吧?”
夏嬉嬉吩咐着,又对明檠、宋乾及金元宝道:“兵部归首辅管辖,明檠去安排一下他们的具体职司,宋乾从旁协助,元宝去打理他们值守歇息的处所。”
明檠起身施礼:“这些琐事不劳陛下挂心,臣这就去办。宋大人?是否同行?”
他招呼了宋乾一声,步下看台,宋乾没多言,随之而去。
一大队男幻浩浩荡荡地往宫殿后方行去。
夏嬉嬉见金元宝原地不动,嗔道:“你怎不去?可是要当众违令?”
元宝笑道:“都走了谁管你?我先送娘子回寝宫,那边不急。”
正说着,钟声响了一下,提示已至当天入夜时分。
虽然天色丝毫未变,依旧明如白昼,却有冷风一阵阵刮来,颇似人间的夜幕晚风。
侍女素菊与素兰,一人捧着斗篷,一人执着手炉,匆匆寻了过来。
“陛下,您出门只穿了件薄衫,这会儿起风,需添件衣裳才妥。”素菊微喘着气,为她披上斗篷。
“奴婢想着陛下怕冷,这手炉也备下了。”素兰递上暖炉。
夏嬉嬉朝元宝一笑:“你瞧,我这不是有人管?你快去给那些侍卫官兵安排值守歇脚的地方吧?若是占了哪处你在意的地界,回头又要闹腾了。”
“成,我去去就来,”金元宝应下,又嘱咐素兰素菊,“你二人快带女王回宫歇息。”
话罢,他展开黑光翅膀往宫殿后方飞去。
夏嬉嬉由素菊素兰一左一右随着,正要下台回宫,转眸瞥见玄冥竟还端坐在台上,闷声不响地静静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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