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乾虽对元宝满心不忿,却也未再搭理他,从书堆中拣出一册《国富论》,呈与夏嬉嬉:“陛下,此书剖析财富本源,有助于理解民生,参透赋税之道。”
夏嬉嬉听得“赋税”二字,将书略翻了几页,应道:“好,我有空看看。”
金元宝却走来,将书取过,在她耳畔温言:“何须看这些伤神的枯燥典籍?若有不懂的问我便是,保管给你讲得明明白白。”
“金元宝!我可是忍你半天了!”宋乾冲元宝怒道,“陛下想看什么书自有道理,岂容你在这儿横加干涉?成何体统!”
金元宝亦是火气上涌:“忍不了就走远些!别跟这儿闹!”
“究竟是谁在闹!还讲不讲理了!”宋乾反驳道。
夏嬉嬉被二人吵得没法儿静心看折子,想要劝阻,却觉着气虚得很,头也昏沉,懒怠说话。
“你们别吵嚷了,”明檠忽然走近,对二人道,“陛下面色不好,似身有不适。”
他转而向夏嬉嬉行礼:“臣的奏折不急,陛下慢慢批阅。还请保重凤体,若觉不适便好生歇息,臣告退。”说罢大步离去。
宋乾闻言,竟直接从案上拉过夏嬉嬉的手腕便要诊脉,侍女素梅在案后见他此举吃了一惊,却未敢阻拦。
“松开!”金元宝立即去扯,“她不过是月信来了,有些虚弱,你别动手动脚的!”
宋乾一听,讪讪地松了手。
金元宝见嬉嬉眼带倦意,面色发青,唇色苍白,忙走至案后,俯身询问:“哪里不舒坦?告诉我。”
“就是方才抄录那个男女幻生育禁忌,脑袋里多想了些事,陡然就有些头晕气虚。后来听你们吵,肚子又隐隐痛起来了。”夏嬉嬉有气无力道。
“不批折子了,回房歇着去。”元宝取过她手中朱笔,两手探入腿窝与腋下,将人打横抱起。
侍女素梅又是一惊,忍不住谏言:“金大人!您这般抱着陛下实在不合规矩啊!”
金元宝抱着嬉嬉往楼上去,对侍女不耐烦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陛下有个闪失,你担当得起?”
素梅立时噤声,碎步跟在后头,宋乾也随他们往楼上走。
“你跟来寝房做甚?!”金元宝不乐意。
“她脉象虚浮,我不放心!”宋乾没好气道。
金元宝无心与他争执,快步将嬉嬉抱到五楼寝房,放到床上,素梅在一旁为她盖好锦被。
“可有什么想吃的?”元宝轻声问她。
“想吃……甜的。”夏嬉嬉眼皮沉重,含糊应道。
“想吃便好,你安生歇着,我这就去备些甜食。”元宝温言细语说着,朝素梅使了眼色,示意一同退下。
宋乾却站立不动:“你去备吃食,我在这儿守一会儿再走。”
“不成!”金元宝不依,“你跟我一块儿出去,赶紧的!”
宋乾就是不动,眼见二人又要闹起来,夏嬉嬉唤了声:“宋乾?”
宋乾忙行至床边,蹲下身问她:“陛下有何吩咐?”
金元宝也紧着过来,坐到床边看着嬉嬉。
“我无碍……只是困乏,你不要……和元宝……吵了。”夏嬉嬉气息虚弱,强撑着浓重的倦意与他说道。
宋乾无奈应道:“好,臣不和他吵。臣刚从凡间赶来送贺礼,也有些累乏,这就去一楼陛下安排的住处歇息。陛下安心睡吧?”
话音未落,夏嬉嬉已捱不住,昏昏然沉入梦里。
不知过了几时,竟身上发冷,腹中隐痛醒了,见素菊在床边守着,抬手命她扶自己下榻穿鞋,而后捂着肚子去浴房如厕。
从浴房出来时感觉好些了,却仍旧虚乏无力,由素菊搀回榻上,加盖了一床锦被,便躺着懒怠动弹了。
这时,金元宝端着一盏汤水进来,搁在榻边小几上,悄声唤她:“嬉嬉?起来喝药?”
夏嬉嬉还未应声,已被他托着半坐起来,揽在胸前,一勺褐色汤药喂至唇边。
她抿着喝完这勺苦药,皱眉道:“我又没生病,为何要喝药?不是说过想吃甜的么?”
“甜食也备了,只是吃药好得快。你现在不比从前,哪有闲工夫慢慢养着?每天公务繁杂,从没这般操心劳神过吧?早先劝你别接这烂摊子偏不听!”
金元宝絮叨着,又喂进两三勺汤药。
夏嬉嬉不禁埋怨:“哪儿弄来这么苦的药?”
“本来也没想着煎药,但宫里库房的药材特齐全,应有尽有。宋乾坚持说你得用药,开了方子。他在医理经方上比我钻研得深,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你就当补药喝了,总归没有坏处。”金元宝回道。
夏嬉嬉瞅他一眼:“你何时这般听他的话了?就不怕他使诈害我?”
说话间,一碗药已见底,金元宝将空碗递与素菊端走,慢慢托着嬉嬉躺下,笑叹道:“他不会害你,这药里除了补元养血的人参、鹿茸,还添了安神的药材,你安生睡一觉,再醒来应该能大好了。”
他一面说,一面抚着她的脸颊在唇上亲了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风爻幻薮请大家收藏:(m.20xs.org)风爻幻薮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