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战前夜的城西,连风息都裹挟着紧绷的暖光——老槐树周围筑起三重“城忆防线”:最外层是居民们捐献的旧物垒成的护墙,泛黑的蒸笼、缝补过的棉袄、磨得发亮的旧鞋密密堆叠,浸染同源鲜血的棉线缠绕成网,泛着淡红色的暖晖;中层是赵叔铸造的“城忆钉阵”,三百枚混入册页碎屑的铁钉按槐叶纹路排列,钉尖闪烁着金亮的城忆光芒;最内层是张婶环抱的城忆册,摊开的册页覆盖在树心裂痕上,胎发绳串连的槐籽嵌入缝隙,正缓缓渗透出淡绿色的暖意。
林厝背靠树身,掌心的核心泛着明灭不定的金绿光芒,阴源种子如一颗灼热的星辰搏动,每跳一次,便有一缕暗红光芒顺着指尖飘向阴界门残缝——残缝已扩张至四尺宽度,门轴的黑色纹路泛着油亮的阴核气息,门后传来阴兵整齐的甲胄碰撞声,较三日前更为清晰,犹如在耳畔倒计时。“种子的钥形……正在显现。”
他嗓音嘶哑,右臂的槐木纹已蔓延至锁骨,皮下血脉纹路与门轴黑纹隐隐重合,“界主正在远程催动它,欲使其提前化为开门之钥。”
“寻到根种了!”王老板扛着锈迹斑斑的铁盒疾步而来——盒子从老槐树深根下掘出,锁扣镌刻太爷爷名讳,内铺泛黄槐叶,静卧一颗褐色的种子,正是老槐树结出的首颗“根种”,“祖父说此根种乃城忆‘魂根’,可镇压种子钥形,还能修补树心裂痕!你看,根种一近树心,缝中阴气便退散了!”
根种触及树心裂痕刹那,缝隙中的淡黑阴气蒸腾白烟,槐籽的淡绿光芒骤亮三倍,林厝核心的种子搏动也减缓半拍。祖父急忙将太爷爷工服碎片贴附根种,碎片的淡蓝光华与根种暖光交融,在树心周围凝结蓝绿交织的光层:“需将根种暖意灌入树心与核心,才能彻底压制钥形!然灌暖时需人护持,界主定会遣阴兵来袭!”
话音未落,残缝中倏然窜出十余“阴甲兵”——甲胄泛着黑亮金属光泽,手中短刀缠绕浓黑阴核气息,直扑根种:“奉界主之令,毁根种,促钥形!”
领头阴将举铜锤砸向光层,锤身阴核气息如黑色能量球撞击光层,层光瞬间凹陷,赵叔的城忆钉被震飞,钉尖金亮暗淡数分。
“护住根种!”
张婶将城忆册挡在光层前,册页暖光与层光融合,铜锤撞击册面发出“滋滋”腐蚀声,册页边缘开始泛黑,却硬生生抵住冲击。孩子们举着城忆小物围拢,奥特曼碎片、粉色蝴蝶结、弹珠贴附光层,小物暖光如星子缀于凹陷处,缓缓将凹陷顶回原状。
林厝趁势将根种暖意灌入树心——淡褐暖光顺裂痕渗入,树心槐魂光暴涨,缝中阴气彻底消散;他又将暖光输向核心,种子的钥形纹路开始消退,右臂槐木纹退至手肘。然残缝中甲胄声陡然加剧,门轴黑纹泛出暗红,林厝核心骤然灼热,种子钥形纹路复亮:“界主……正在引动门扉阴力!”
“他提前降临了!”祖父突指残缝——一道暗红光柱自缝中冲天而起,界主完整真身踏光而出!甲胄泛着黑红阴核光华,手中权杖缠绕浓黑气息,身后跟随着密密麻麻的阴兵,甲胄声震得地面微颤:“三日之期?我已迫不及待!今日便以你的种子为钥,开启阴界门,踏平此城!”
界主挥杖砸向残缝,门轴骤然疯狂旋转,门缝暴扩至五尺宽度,门后阴兵举刀黑影已可辨面目。他又将权杖指向林厝核心,暗红阴力如锁链缠绕种子钥形纹路:“钥形已成!为我开启!”
林厝意识陡然坠入黑暗——眼前尽是阴兵屠城幻象:老槐树轰然倾倒,城忆册被撕碎,孩童啼哭、居民惨嚎在耳际炸响。他欲挣扎,却感种子欲破体而出,右臂槐木纹瞬间覆满脸庞,连瞳孔都开始泛黑:“不……我非钥……”
“林哥!回想我们共蒸馒头的晨雾!回想孩子们树下的欢笑!”
王老板扑来将城忆棍按向林厝眉心,棍身城忆暖光如暖流冲开幻象一角。张婶将城忆册贴附林厝胸膛,册中老照片——太爷爷举铃的笑容、居民抗阴的暖景、孩童涂鸦的亮色,如万千光缕拽回他的意识:“你是林厝!是守城之人!非开门之钥!”
居民们围拢而来,将手中城忆小物贴向林厝:卖布张姨的嫁衣线头、老奶奶的旧烟斗、李婶的蒸笼木篾、赵叔的城忆钉,所有暖光汇聚林厝周身,形成金红光茧,将阴力锁链缓缓灼断。林厝意识终于清明,他猛攥核心,将根种暖意、城忆册光辉、所有居民的暖流全数灌入种子:“界主!我的种子……是护城之魂!非开门之钥!”
种子金绿光芒暴涨,钥形纹路开始消退,反在表面凝结成槐叶护纹。老槐树心光随之亮起,枝叶泛出浓绿暖意,城忆防线的旧物墙、钉阵、光层齐齐生辉,形成巨型暖光盾阻于阴界门前,阴兵刀刃触盾即化为黑灰。
界主面色骤变铁青,他将权杖刺入自身胸膛——暗红阴核气息顺甲胄涌出,竟在身前凝成“阴核巨锤”,锤身刻满权杖纹路,泛着毁灭性光芒:“纵使毁城,也不容你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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