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池青舟瞪大了双眼，“你换牌子了？”
“一直都是一个。”
“那……”池青舟顿了顿，咽下一口口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小水母吗？”
“记得。”
“它是半透明的，像个水晶果冻。”池青舟表情扭曲，抓着顾言的手臂，抽了抽鼻子“我感觉它变成牛奶果冻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池青舟欲哭无泪，“你……”
“忘带了……”
“你妹啊！”
池青舟用指甲扣着顾言，愤恨的看着他，“出来！”
他懊恼的扶着额头，不应该为一时的快感而放纵自我，大脑快要死机了。
池青舟起身下床，同四个月前一样，熟悉的感觉，不过感觉还原度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眼睛自动瞄准某些东西。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
出生！
“你去哪？”顾言看着池青舟离去的背影，有些心颤。
“洗腚。”池青舟朝后竖了个中指，表示不屑。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约莫二十分钟后，池青舟一瘸一拐的上床，头顶挂满了汗珠。
“把冷气打开。”他热的收不住了，话说已至中秋，天气却未转凉，甚至还留存着慕夏的余热。
“打开了，你还好吗？”
顾言轻声询问。
池青舟转头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晦涩又带着点哀怨。
“体验感极差，安全保护措施你不做，你是想看你娃子变成牛奶果冻，还是嫌一个娃子在肚子里太寂寞，想让它多个小弟小妹陪着。”
越想越气，池青舟干脆把自己闷在被子里，不去看他，眼不见心不烦正好。
顾言自觉理亏，毕竟展开攻势的是他，得利者也是他。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顾言掀开被子，贴着池青舟，抱着搂着，他在哄人这方面毫无经验，除了“对不起”，就是“我错了”，最后池青舟听的心烦，死死捂着他的嘴。
“别说了，我要睡了，我还是喜欢桀骜不驯的你，顾言，我发现你现在变了很多。”
“比如——？”
池青舟把手放下，把被子往下拉，冷气吹来，只感到丝丝舒爽。
“性格，以前只觉得你装，没想到你真的是装的，表里不一，还有，你那时候为什么会……上……”
我，后一个字池青舟实在没脸说，难道被人爆菊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
“先下手为强，我内心纠结半年，最后……”
“最后还是小弟先受不住了？”
池青舟蔑视着顾言，最后干脆不看了，闭上眼睛为静。
“不是，花香自引蝶来，你在公司的半年，身边的蝴蝶快成群结队了。”
“有吗？”池青舟没感觉，他就是爱唠，在公司跟其他人相处的都挺好的，一般都是公司的女员工爱跟他多聊，他只以为是女人比较爱聊天罢了。
正月初三，池青舟被池峰按着去往顾宅拜年，自从青春期以来，他就比较反感新年里走街串巷的拜年。
他觉得无意义，主要不想看见顾言那个死鱼脸，每次他都是他的对照组，以他的“平庸”衬托他的“光辉”。
想想就烦人。
“顾奶奶好、顾爷爷好、顾伯伯好、顾伯母好、顾姐姐好。”
池青舟在老爸“友好”的提醒下，挨个向顾家人问好，面对面瘫的顾言，池青舟没回白眼，已是对他最好的问候。
一家人在客厅里有说有笑的相互寒暄着，池青舟在一旁剥橘子，在长辈面前玩手机总是不好的，何以解乏，唯有剥橘子。
顾言在一堆长辈里从容不迫的交谈着，而在一旁剥橘子的池青舟，像峨眉山老表。
话题从家长里短再到商业琐事，最后引到了池青舟身上。
“我家这臭小子，都大四了，还不出去实习，家里不愿意，外面更不用说，跟个猫似的，只会窝在家里。”
“唉，老池，不如让他到我家小言那实习吧，小言在公司上任也不久，再加上俩孩子打小就认识，也能相互照应学习。”
池青舟只顾着剥橘子吃橘子，一只耳朵里揣着耳机，用碎发虚掩着，一心二用，自然没注意听长辈的聊天内容。
“那感情好，你给他随便安排个职位就行了，这小子就是缺乏锻炼，小言这孩子打小就省心，我家小子去你那，恐怕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害，哪里的话。”
池峰和顾言他爸顾云松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池青舟的实习生涯完美定下，只有他，还在沉浸的听着歌，剥着橘子。
“青舟，还不谢谢你顾伯。”
“哦，谢谢顾伯。”
池青舟不懂为什么要谢，他老爸怎么讲他就怎么做，却不知自己一谢过后的悲催。
正月初六，街上还回荡着浓浓的烟花爆竹的火药味，年味未退，阳光透过层层寒雾，撒向皑皑白雪。
“我不去！我还是在自家公司实习吧，老爸，我给你打下手，我不要到顾言手底下干活，你就忍心让你儿子在人家手底下端茶送水、跑腿打杂吗？”
“你要是早半年跟我商量还有余地，现在，毛都没得商量，我跟你顾伯都说好了，实习期一年，你去顾言手底下当秘书，也该好好学学人家处事的能力。”
池峰挣脱开池青舟拉着他的手，愤恨的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
“就这么说定了，实习期满之后，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不然，等你领完毕业证后，就出去自力更生，我跟你妈，不会再管你一下，你也别想在我这拿到一分钱。”
池青舟眼含热泪，哀怨的看着自己的陌生的父亲。
“你还是我亲爹吗？我不想去，我不想每天和面瘫打交道，爸，你想要你儿子也变成面瘫吗？”
池峰一个巴掌盖到池青舟的脑袋上，“胡说什么八道，我跟你妈有教过你在人家背后说坏话，你要是有顾家那小子十分之一的能力，咱家祖坟青烟冒的都有百丈高。”
池青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绝食，表示抗议，就想等着自己老爸老妈心软，这招对自己老爸不一定管用，但对老妈绝对管用。
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姜还是老的辣。
“顾总好，您要的报表已为您打印好，咖啡马上磨好为您送来，还有什么事请再交代，没有什么事我先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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