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傍晚,天色将暗未暗,那辆熟悉的吉普车果然准时地再次停在了山脚下。这一次,傅言辞独自下车,挥手让警卫员将车开远了些等候。
他走进院子时,沈清刚送走最后一个来看失眠的老婆婆。
暮色中,她正弯腰收拾着石磨上晾晒的药材,身形单薄却透着一股沉静的力量。听到脚步声,她直起身,脸上并无意外之色。
“傅同志,来了。”她的招呼简单自然,如同对待一个定期复诊的普通病人。
“嗯。”傅言辞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比起前两次,少了几分审视,多了些难以言喻的复杂。他自觉地在院中那把旧椅子上坐下,主动解开了衣领扣子。
沈清洗净手,取出银针包。经过前次的治疗,两人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省去了不必要的寒暄。
“感觉如何?”沈清一边用酒精棉仔细消毒银针,一边问道。
“好转很多。”傅言辞言简意赅,但语气比之前缓和,“阴雨天仍有感觉,但程度减轻,活动无碍。”
这是实话,困扰他许久的沉滞感和夜间痛醒的情况,在第一次针灸后得到了显着改善。
沈清点点头,不再多问。她凝神静气,指尖捻起一根银针。
这一次,她的手法似乎更加流畅精准,下针时,傅言辞甚至能感觉到那丝微弱却不容忽视的“气感”比上次更清晰了些,如同温热的细流,精准地冲击着瘀堵的筋络。
行针过程中,两人都沉默着。院子里只有晚风吹过草药的沙沙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几声犬吠。傅言辞闭着眼,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少女专注的呼吸和指尖稳定的力度。她身上没有一般草药的苦涩味,反而带着一种清冽的、类似于薄荷与草木混合的干净气息。
这种极近的距离和绝对的信任,对于习惯与人保持距离的傅言辞来说,是一种新奇而陌生的体验。
“听说,前几天有人来找你麻烦?”行针间隙,傅言辞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暮色中显得格外低沉。
沈清捻动银针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她并不意外他会知道,以他的身份,想知道清水镇这点风吹草动易如反掌。
“一点小误会,已经解决了。”她语气平淡,不欲多言。
傅言辞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打住:“苏明德教女无方,我会敲打他。”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等于明白地告诉沈清,苏家父女那边,他替她挡了。这不是商量,是告知。
沈清心中微震。她并不想过度依赖他的权势,但此刻他的出手,确实能省去她许多麻烦。她沉默片刻,只是道:“多谢。”
“不必。”傅言辞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淡漠,“你治好我的伤,我替你解决麻烦,公平。”
他说得直接,将这场交易摆在明面上。沈清反而松了口气,这样纯粹的医患和利益交换关系,让她觉得更自在。
起针,推拿。整个过程结束后,傅言辞活动了一下左肩,感觉比上次更加松快,那种深层次的粘连感似乎又化解了不少。
“还需要再来一次?”他问,语气是肯定的。
“最好再来一次巩固。五天后。”沈清一边收拾银针一边说。
“好。”傅言辞站起身,整理好衣物,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旁边的石磨上,“诊金。”
那信封的厚度,显然远超正常的诊疗费用。
沈清看了一眼,没有去拿:“傅同志,我说过,前两次是答谢。”
“这是这次的。”傅言辞语气不容拒绝,“我不喜欢欠人情。而且,”他目光扫过她虽然整洁却依旧朴素的衣着,和这间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土坯房,“你需要这个。”
他的话直接甚至有些失礼,却奇异地并不让人感到被冒犯,反而有种洞悉事实的锐利。
沈清看着那信封,知道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她确实需要钱,需要改善生活,需要购买更多药材甚至医疗器具。她坦然地点点头:“好,那我收下了。谢谢。”
见她如此爽快,傅言辞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欣赏。他不再多言,转身大步离开了院子。
沈清拿起那个信封,打开看了看,里面是整整二十张大团结(二百元)。在这个普通工人月薪不过三四十元的年代,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她将钱仔细收好,心中并无太多喜悦,反而更加清醒。傅言辞的“公平交易”,意味着她必须展现出对等的价值。这笔钱,既是诊金,也是一种无声的投资和期待。她必须更快地成长起来,才能在这段微妙的关系中,保持住自己的独立和尊严。
夜色渐浓,沈清点亮油灯,开始规划这笔钱的用途。首先,得把这破屋真正修缮一下,然后,或许可以托人买些更专业的医学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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