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表演终于落下帷幕,擂台上只剩下唐不二一人。他整了整衣襟,踱步到擂台中央,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台下观众的喧嚣渐渐平息,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微胖的客栈老板身上。
“诸位,诸位!”唐不二拱手作揖,声音提高了八度,“感谢大家捧场!我知道大家都不是来看我这个小老板的,我也不废话了。”
他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气,右手向后一挥。
“下面,有请今日主角——东邪刀萧寒,闪亮登场!”
台下顿时沸腾起来,观众们伸长脖子,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后台。然而,后台依然寂静无声,别说萧寒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回事?”
“人呢?”
“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观众们窃窃私语,疑惑的声音渐渐变大。唐不二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
“咳咳,诸位稍安勿躁!”唐不二硬着头皮打圆场,“萧大侠可能在做最后的准备。”
他再次鼓足一口气,声音比刚才更响亮。
“有请东邪刀萧寒,闪亮登场!”
然而,擂台后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台下观众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甚至开始起哄。
“退钱!退钱!”
“唐不二,你这是骗钱啊!”
“我们要见萧寒!”
唐不二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朝台下的阿七使了个眼色,然后快步走向后台。
刚一掀开帘子,唐不二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萧寒正躺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空酒坛,呼呼大睡,口水都流到了胡子上。
“这个该死的酒鬼!”唐不二心中暗骂,脸上却堆满笑容,俯身轻声呼唤,“萧大侠,该您上场了,萧大侠…”
萧寒纹丝不动,只是打了个酒嗝,翻了个身继续睡。
“萧大侠,外面都等急了…”唐不二的声音更加谄媚,甚至伸手轻轻推了推萧寒的肩膀。
萧寒依然沉浸在美梦中,对外界的呼唤充耳不闻。
唐不二额头上的青筋直跳,心中暗骂:好你个酒鬼,老子花了这么多钱,你给我来这一出?
他环顾四周,突然眼睛一亮。在角落里,他发现了一坛封得严严实实的茅台酒——这是他特意为萧寒准备的压轴好酒。
唐不二拿起酒坛,小心翼翼地拔开封口。酒香四溢的瞬间,他手中的酒坛突然消失了。
“什么鬼?”唐不二愣住了。
再定睛一看,酒坛已经到了萧寒手里。萧寒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来,正仰头畅饮,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打湿了他的衣襟。
“好酒!”萧寒一抹嘴,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是时候了吗?”
唐不二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大家都等急了!”
萧寒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手里还抱着那坛酒,踉踉跄跄地向擂台走去。
唐不二赶紧跟上,生怕这酒鬼半路又睡过去。
当萧寒的身影出现在擂台上时,台下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邋遢的醉汉——他衣衫不整,胡子拉碴,走路摇摇晃晃,手里还抱着一坛酒。
“这…这就是萧寒?”
“怎么看着像个酒鬼?”
“这也能是高手?开什么玩笑!”
几个买了票的观众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就在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几个议论的人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来,周围的人群不约而同地远离他们,形成一个真空地带。
“怎么了?”一个议论者疑惑地问道。
有人指着他的眉毛,脸上满是惊恐。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却发现那里光滑一片——他的眉毛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他几个议论者也是同样的遭遇,他们的眉毛全都不翼而飞。
“我的眉毛!我的眉毛呢?”一个胆小的家伙惊叫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台下的观众们倒吸一口冷气,目光重新投向台上的萧寒,这次充满了敬畏。
萧寒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站在擂台中央,仰头将坛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随手将空酒坛扔到一旁。酒坛在擂台上滚了两圈,碎成几片。
“酒不错。”他抹了抹嘴,声音沙哑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霸气。
台下观众鸦雀无声,刚才还嘈杂的场面此刻安静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那几个失去眉毛的倒霉蛋缩在角落,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萧寒打了个酒嗝,左手在空中轻轻一抬。就在众人疑惑之际,一道寒光从后台破空而来,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稳稳地落在他手中——那是一把通体漆黑的长刀,刀身上隐约可见“斩断千愁”四个字。
“离恨刀!”有人惊呼出声。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有人小声议论:“这就是离恨刀啊,取玄铁铸刀之质,刀身刻有斩断千愁四字,每逢月圆会浮现冰裂纹路。”
“听说此刀饮过三百六十五名高手的鲜血,每一滴血都让它更加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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