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物呢？！”驾驶员一边操控一边喊，“箱子呢？！”
“来不及了！”顾晏辰厉声道，“先离开这里！”
驾驶员看了一眼后方紧追不舍、开始凝聚能量准备远程攻击的巨兽，脸色发白，不再多问，全力加速。
穿梭机冲入光门。
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
两分钟后，冲出通道，回到公海上空。
夜空中星光依旧，海面平静。远处，维度黑市巨轮的灯光像一座浮动的岛屿。
穿梭机内，警报声渐渐平息，但损伤严重，外壳多处破损，引擎输出功率下降到63%。
顾晏辰顾不上这些。他将凌玥平放在座椅上，撕开她手臂上已经破烂的防护服和丝绸手套。
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凌玥的整个右小臂，已经变成了暗紫色。皮肤表面布满了密集的、如同电路板般的凸起纹路，纹路中流淌着诡异的紫光。那些紫色光点已经扩散到手肘以上，正向肩膀蔓延。
最可怕的是，她的手臂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凌玥，看着我！”顾晏辰捧住她的脸，“保持清醒！用净化之力对抗它！”
凌玥眼神涣散，但听到了他的话。她咬破舌尖，剧痛带来一丝清明，调动体内残存的天师净化之力，与侵蚀对抗。
淡金色的净化光晕从她体内泛起，与手臂上的紫光激烈冲突。
皮肤表面开始冒出细密的黑色烟雾，发出焦糊的味道。
“坚持住……”顾晏辰将手按在她的手臂上，纯阳真气渡入，协助她压制侵蚀。
两人的力量结合，终于暂时遏制了侵蚀的扩散，但已经侵入的部分，无法根除。
凌玥大口喘息，冷汗浸湿了头发。她虚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声音颤抖：“……箱子……必须知道……里面是什么……”
顾晏辰点头。他转头看向驾驶员：“回巨轮后，不要提我们遭遇了什么。就说遇到了能量风暴，箱子被毁，我们勉强逃生。”
驾驶员惊魂未定，连连点头。
顾晏辰又悄悄取出微型取样器——在刚才的混乱中，他其实已经成功从箱子裂缝里取到了一小点样本。
那是一枚米粒大小的、暗紫色的、半固体半能量的物质，被封存在取样器的屏蔽腔里。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肯定和“园丁项目”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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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度黑市巨轮，第七层休息舱。
收藏家看着“伤痕累累”的两人，眉头微皱。
顾晏辰的左腿防护服被腐蚀出一个大洞，里面的皮肤有灼伤痕迹——这是真的伤。凌玥脸色苍白如纸，右臂裹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伤势更重。
“能量风暴比预想的强，”顾晏辰声音疲惫，“箱子被卷入风暴中心，我们只来得及抢回这个。”
他递过去一个破损的、沾满紫色粘液的金属箱碎片——这是从那只小型生物“融化”处刮下来的。
收藏家接过碎片，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粘液，又看了看凌玥裹着绷带的手臂：“林女士的手……”
“被风暴中的能量碎片划伤，”凌玥虚弱地说，“已经处理过了。”
收藏家盯着他们看了几秒，忽然微笑：“辛苦二位了。虽然任务失败了，但你们能在那种环境下活着回来，已经证明了实力。”
她操作终端：“报酬三百万维度币已经转到二位账户。另外，集团核心圈的准入资格，也向二位开放了。三天后，会有一场更私密的聚会，届时我会通知二位。”
她顿了顿：“林女士的伤，如果需要医疗帮助，船上有不错的医疗室。”
“不必了，”顾晏辰扶起凌玥，“我们自己有医生。”
“那么，慢走。”
离开休息舱，两人在星尘的远程引导下，迅速通过特殊通道，登上一艘早已准备好的小型快艇，驶离巨轮。
快艇上，赵鹏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两人的状态，他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先离开这里，”顾晏辰说，“回总部再说。”
快艇全速驶向海岸方向。后方，维度黑市巨轮的灯光渐渐缩小，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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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守护局临时总部。
这是一栋位于市郊的独栋建筑，外表看起来像个普通的科技研发中心，地下却有三层经过特殊加固和屏蔽的设施。
医疗室里，凌玥躺在检测床上，手臂上的绷带已经被解开。
几位从能量医学领域调来的专家，正对着检测数据低声讨论，表情凝重。
“侵蚀深度已经到达肌肉层，部分神经末梢被‘数据化’改造，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生物感染或能量中毒了……”
“尝试了十七种净化方案，只能抑制扩散，无法逆转。她的手臂组织，正在被改造成某种……兼容玄尘数据的‘混合载体’。”
“好消息是，侵蚀暂时没有向躯干扩散的迹象，似乎被限制在了右臂。但原因不明，可能是她自身的净化之力抵抗，也可能是侵蚀体‘选择’了将右臂作为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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