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周老提醒。”顾晏辰微笑，“我只是来开开眼界。”
正说着，拍卖厅的灯光暗了下来。
只有中央拍卖台被一束光柱照亮。
一个穿着燕尾服、戴白手套的拍卖师走上台，面容和蔼，但眼睛里有数据流快速闪过——这是个高度仿生的AI。
“各位尊贵的客人，晚上好。”拍卖师的声音经过处理，温暖而有磁性，“欢迎来到‘维度黑市’第309期专场拍卖会。今晚，我们将为大家呈现十七件跨越维度的稀世珍品。规则照旧：价高者得，落锤无悔，交易完成即离场，不问来历，不究去向。”
他顿了顿，露出神秘的微笑：“另外，应几位重要客人的要求，今晚的拍卖顺序有所调整。我们将从……第七号拍品开始。”
台下响起一阵轻微的骚动。
调整拍卖顺序，通常意味着有特别敏感或特别抢手的物品要优先处理。
拍卖师一挥手，全息投影在拍卖台上展开。
投影中，浮现出一个透明的、内部悬浮着暗金色数据流的立方体封装装置。
“第七号拍品，”拍卖师声音抬高，“‘末世维度战前文明中枢芯片（疑似含初代AI协议残片）’。来源可靠，经技术团队鉴定，内部数据流具有明显的上古AI编码特征，可能包含已失传的原始协议片段。起拍价：一亿两千万信用点。每次加价不低于五百万。”
“一亿两千五百万。”立刻有人举牌。
“一亿三千万。”
“一亿四千万！”
价格迅速攀升。
顾晏辰和凌玥静静看着，没有出价。他们的目标不是这个。
第七号拍品最终以两亿八千万成交，买家是个全身罩在黑袍里的投影，看不清真容。
接着是第八、第九、第十号拍品——都是些跨维度的奇物：能存储梦境的晶石、带有时间循环属性的怀表、会自我进化的数据植物……
顾晏辰和凌玥始终没有举牌，只是观察。
周老侧目看了他们几眼，似乎有些好奇，但没再搭话。
终于，第十一号拍品。
全息投影中，出现一个古朴的陶罐，罐口密封，罐身上有手工刻画的符咒。
“第十一号拍品：‘七十年代红旗大队锚点核心土壤样本（500克，带完整维度坐标印记）’。此样本取自锚点正下方一米深处，蕴含稳定的维度坐标信息，可作为高级导航信标或维度研究材料。特别提示：该样本已通过‘维度公证所’认证，纯度S级。起拍价：八千五百万信用点。”
台下竞价激烈。
顾晏辰注意到，赵明远坐在第三排，始终没有举牌。他身边放着一个银色手提箱，手轻轻搭在箱子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第十一号拍品以一亿六千万成交。
第十二、十三、十四号拍品陆续拍出。
气氛越来越紧张。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大货”要来了。
拍卖师深吸一口气，声音变得格外庄重：
“接下来，是今晚的第十五号拍品——也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之物。”
全息投影变化。
一个直径约半米的球形隔离舱出现在画面中。舱体透明，内部充满了淡紫色的、粘稠的液体。液体中，悬浮着一个……生物。
它大约拳头大小，形态不断变化：时而像水母，时而像多足虫，时而像一团纯粹的发光能量。身体表面覆盖着细密的、如同电路板般的纹路，纹路中流淌着暗紫色的光。
最诡异的是，它似乎能感知到外界的注视。当投影对准它时，它“身体”的一部分突然转向镜头方向，裂开一道像是嘴巴的缝隙，发出无声的、却让所有人心头一颤的波动。
“第十五号拍品，”拍卖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活体缝隙维度能量生物幼体（稳定性存疑）’。来源：某个新发现的、规则混乱的缝隙维度。该生物具有吸收、转化、释放多种维度能量的特性，其生理结构蕴含了破解维度屏障的可能。警告：该生物具有高度不确定性，需专业容器封存，不建议私人收藏。起拍价：两亿信用点。每次加价不低于一千万。”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盯着那个在紫色液体中缓缓蠕动的生物。
顾晏辰和凌玥的心脏同时收紧。
他们认出来了——那个生物表面的电路板纹路，与凌玥手臂上的侵蚀痕迹，几乎一模一样！
这就是“缝隙维度”的生物。
而赵明远，在短暂的沉默后，缓缓举起了手中的竞价牌。
“两亿一千万。”他声音平静。
“两亿两千万。”另一个声音响起，来自后排的一个机械改造体。
“两亿五千万。”赵明远再次举牌。
竞价的只有三个人：赵明远、机械改造体，以及二楼包厢里一个始终没露面的客人。
价格飙升到三亿八千万。
机械改造体放弃了。
只剩下赵明远和二楼包厢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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