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魏书文抛出“特殊人才扶持计划”的话音刚落,公共休息室内便响起一阵压抑的抽气声。
陈子汉躲在人群缝隙里,眼睛瞪得溜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凑到身边的关海耳边压低声音:“我的天,特殊人才扶持计划!那可是军方给顶尖技术人才的待遇,魏中校居然为了林奇主动开口求合作?”
关海喉结滚动了一下,满脸震惊地连连点头:“这可是南方军区啊,以前都是别人挤破头想攀关系,现在居然反过来给林奇递橄榄枝……林奇也太牛了。”
不远处的陈文攥着拳头的手更紧了,指节泛白,看向林奇的眼神里,原本的崇拜又添了几分沉甸甸的敬畏,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与二队学员的艳羡截然不同,黄小雄、王富贵几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们虽不清楚林奇与魏书文的过往纠葛,但上次林奇“逃学”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此刻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场几乎要凝成实质,任谁都能猜到当初定然有过极不愉快的过节。
沈晚星悄悄放下手中的温水杯,指尖终于停止了无意识的抠挠,目光落在林奇挺直的背影上,眸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呵呵呵……”一阵低笑突然在寂静中炸开,林奇的笑声不高,却裹着肆无忌惮的嘲讽,像冰碴子似的扎在每个人心上。
他翘起二郎腿,右手食指轻轻敲在光滑的茶几表面,“笃、笃、笃”的声响缓慢而有节奏,每一下都精准地敲在魏书文和石磊的心跳间隙,让两人的呼吸都跟着滞涩起来,脸色愈发凝重。
笑声戛然而止的瞬间,林奇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寒得像寒冬腊月里结了冰的湖面:“魏中校,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他猛地向前倾身,周身的气场瞬间收紧,无形的压迫感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当初你们主动来找我合作,我也以为你们是诚心的。结果呢?转头就拿着我的劳动成果直奔幻想之塔,把我抛在脑后。等你半死不活地回来,非但没有半分歉意,反而威逼我救你一命。若不是看在雷鸣校长的面子上,我当初离开时,就该把所有关于构建装备的资料彻底删得一干二净。”
“什么?!”这句话像惊雷般在休息室内炸开。
黄小雄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王富贵和谢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沈晚星的眉头蹙得更紧,看向魏书文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冰冷的审视。
校队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地落在魏书文身上,那眼神里的异样与质疑,让魏书文的脸颊火辣辣地疼。
魏书文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放在膝盖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左脸上那道曾象征着荣耀的刀疤,此刻仿佛被烈火灼烧般发烫。
那些被他刻意尘封的记忆,在林奇的质问下轰然破碎——那时的他正是意气风发、野心膨胀的时候,只想将所有不稳定的因素牢牢攥在手中,从未想过当初的霸道与自私,如今会成为压垮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我当时……”魏书文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那些想辩解的话堵在舌尖,怎么也说不出口。
石磊坐在他身旁,头埋得更低了,耳根涨得通红。他当初虽未亲历此事,却也听过些零星传闻,此刻亲眼见魏书文被当众揭穿,只觉得无地自容,连指尖都在微微发烫。
林奇缓缓向后靠回沙发,重新恢复了云淡风轻的姿态,可眼底的寒意却丝毫未减:“我的理论能给军区带来长远利益,这是我当初自愿付出的,没什么好说的。但合作,就不必再提了。那些构建装备技术,是你们从我这里得到的最后一份礼物,好好珍惜吧。”
就在这凝滞的气氛几乎要让人窒息时,云阳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门口。
她手里端着一个雕花托盘,上面放着一壶冒着热气的清茶和两个青瓷茶杯,脚步轻缓地走到茶几旁放下,动作柔和却恰好打破了室内的僵局。
茶香袅袅升起,冲淡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戾气。
魏书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沙哑:“林奇,过去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猪油蒙了心!但这次不一样,军区是真心想弥补过错!而且……”
他顿了顿,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因为幻想之塔的反噬,我的根基彻底受损,修为一直在跌,现在已经掉到幻想五阶了。更重要的是——就在今天早上,南方军区守护的空间裂缝突然暴动,大批异兽冲破屏障涌了出来,我们的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伤亡已经快控制不住了!而白鵺司令也是在苦苦支撑着。”
“空间裂缝暴动?”黄小雄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凝重,眉头紧紧蹙起——他的父母,正是在多年前的一次空间裂缝暴动中受了重伤,至今未能完全康复。
林奇看着面前的魏书文嗤笑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只是一个高中生,在这种天灾中,我能发挥什么力量?你来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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