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的脚步声歪歪扭扭,像裹了铅的破麻袋在地上拖行,每一步都深深踩进积水里,溅起的泥水沾污裤脚,发出“啪嗒啪嗒”的闷响。他浑身裹着劣质白酒的辛辣与酸腐汗臭,三米外就呛得人鼻腔发紧,嘴里哼着跑调的市井小调,舌头打卷得连“妹妹你坐船头”都唱不完整。他眼皮耷拉着,醉眼蒙眬得看不清脚下的路,丝毫没察觉通道深处的阴影里,一道致命的寒光已锁定他——只顾着晃悠到排水口前,笨拙地低头解裤带,腰间挂着的空酒壶随动作撞在大腿上,发出“叮铃当啷”的细碎声响,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
林烬彻底沉在杂物堆投下的浓影里,后背与冰冷的墙壁贴得严丝合缝,肩背肌肉刻意收束成流线型,将自身轮廓压至最低。他把呼吸频率压到每分钟六次,胸腔起伏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唯有双眼亮得惊人,死死锁定醉汉后颈那片松弛的皮肤——皮下颈动脉的搏动清晰可见,是毫无防备的致命要害。战术匕首的刀柄被掌心冷汗浸得发滑,他却握得稳如磐石,指节因极致发力泛着青白,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刀刃根部的防滑纹路,等待最佳时机。
杀,还是等?
脑海里两个念头几乎同时炸开,像两柄重锤撞在一起。击杀最稳妥,一刀封喉能永绝后患,可匕首划破颈动脉必然溅出血迹——通道地面的泥垢虽能掩盖,但若醉汉长时间未归,那群帮众定会顺着酒味搜寻,一旦发现尸体,自己苦心搜集的布防情报就会彻底作废。等待看似安全,可醉汉的脚步早已乱了章法,刚才还撞到了旁边的齿轮堆,谁能保证他系裤带时不会抬头,不会因酒意上头往阴影里啐一口、瞥一眼?仓库主空间的哄笑渐渐远去,通道里只剩暴雨砸墙的“噼啪”声与醉汉粗重的喘息,每一秒的僵持,都在将暴露风险放大一分。
电光火石间,林烬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微动——他看见醉汉抖了抖身子,打了个带着酒气的响嗝,右手笨拙地勾住歪斜的腰带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显然是解完手准备转身返回。就是现在!
没有任何预兆,林烬动了!阴影里骤然窜出一道黑影,速度快得拉出残影,像暗夜中捕食的黑豹扑向毫无防备的猎物。他肩背肌肉暴起,迸发的力量让身体瞬间弹射而出,左手如闪电般从后方探出,掌心裹着事先备好的干燥棉布——那是从背包里摸出的应急布料,恰好能堵住口鼻又不留下纤维痕迹,精准捂住醉汉的嘴鼻,将对方刚到喉咙的惊呼声死死闷在喉咙里;右手持着的战术匕首同时抵住醉汉的喉结,冰冷的刀锋轻轻划过皮肤,带着死亡的寒意沁入骨髓。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九幽吹来的寒风,每个字都嵌着刺骨杀意:“别动,出声即死。”
醉汉的身体瞬间僵成一块木板,浑身的酒意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威胁惊得烟消云散,冷汗顺着额角疯狂往下淌,浸湿了黏在脸上的油腻头发。他双腿筛糠似的抖,裤脚迅速洇开一片深色湿痕,显然是吓尿了,却被林烬铁钳般的手臂按得纹丝不动。他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哀鸣,眼球因恐惧瞪得滚圆,死死盯着林烬倒映在匕首锋刃上的冰冷眼神——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猎物落入陷阱的决绝。
林烬没有半分迟疑,手臂猛地发力,借着醉汉身体僵直的惯性,将他往后拖进更深的齿轮堆与木箱缝隙里。醉汉后背撞在废弃齿轮上的闷响,被杂物堆的缓冲彻底吸收;他徒劳的挣扎,也被林烬膝盖死死顶住后腰压制——膝盖精准抵住腰椎第三节,让对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过程快如闪电,不过两秒就完成拖拽压制,仓库主空间的喧闹声依旧清晰,没人察觉到这条狭窄通道里,正上演着一场生死博弈。
他将瘫软如泥的醉汉按在冰冷的地面上,膝盖死死抵住对方的脊椎,让他脸贴着地、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匕首始终紧贴喉结,刀锋轻轻压出一道红痕,渗出血丝。“问你什么答什么,敢撒谎,这刀就割下去。”林烬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像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你们老大‘狂蟒’,平时都待在那个指挥所里?”
醉汉吓得魂飞魄散,脑袋点得像捣蒜,喉咙里挤出“是……是……”的模糊回应,口水顺着嘴角流到地上,混着泥水形成污渍。
“里面除了他还有谁?有什么防御?”林烬的提问精准狠辣,不给对方反应的余地。
“还……还有两个贴身保镖!是……是老大从境外雇来的退伍兵,手上沾过血的硬茬!”醉汉语无伦次地交代,声音因恐惧发颤,牙齿打颤的“咯咯”声都清晰可闻,“指……指挥所里有枪!两把霰弹枪靠在沙发边,还有一把手枪别在老大腰上!弹药箱就放在隔板下面,全是实弹!”
“巡逻队换班时间?暗哨位置?”林烬继续追问,指尖微微用力,匕首又压深了半分,逼出更多信息。
醉汉彻底崩溃了,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为了活命,把自己知道的那点底裤全倒了出来:“换……换班是整点换!每班六人,分三组巡逻!暗哨……西北角了望塔一个,穿雨衣戴夜视镜;还有个藏在堆场油桶堆后面,用的是高倍望远镜,专盯围墙外侧!”这些零碎信息与林烬之前的观察完美契合,瞬间补全了防御盲区——了望塔暗哨的换班规律、堆场暗哨的具体位置,都是他之前没能摸清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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