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给周骁的电话,林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惊涛骇浪。主动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但此刻,退缩和躲藏已经毫无意义。苏曼的挑衅短信和楼下的眼线,都清楚地表明,她的行踪早已暴露。继续留在姜瑜这里,只会给朋友带来麻烦。
她迅速收拾好自己不多的物品,将房间恢复原状,仿佛从未出现过。然后,她给姜瑜发了条信息,只说有急事需要处理,先行离开,感谢收留,并叮嘱她最近小心,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自己来过。姜瑜很快回复,语气担忧,但林晚没有再多说。
下楼时,她刻意挺直脊背,目不斜视地走出单元门,仿佛没有看到不远处那两个假装闲聊、实则目光如炬的男人。她走到小区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铂悦官邸的地址。
车子驶离老城区,重新汇入繁华的车流。窗外的流光溢彩,此刻在她眼中,都化作了冰冷而压抑的牢笼栅栏。她知道,这一次回去,将不再是简单的囚禁,而是一场正面交锋的开始。
到达铂悦官邸楼下,周骁已经等在那里,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林小姐,陆总在楼上等您。”
林晚点点头,没有多言,跟着他走进电梯。轿厢镜面映出她苍白但异常平静的脸。她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冷冽。
电梯直达顶层。公寓门虚掩着。林晚推门而入。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沙发上那个挺拔冷峻的身影。陆北辰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靠在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锐利得惊人。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威士忌,冰块已经融化了大半。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烟草味和威士忌的清冽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听到开门声,陆北辰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身上,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审视。他掐灭了烟蒂,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回来了。”
简单的三个字,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仿佛她的逃离和回归,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林晚关上门,没有换鞋,径直走到他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将背包放在脚边。她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陆总不是在等我谈项目吗?”她开门见山,语气公事公办,带着疏离的冰冷。
陆北辰微微挑眉,似乎对她如此直接的态度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依旧锁在她脸上:“看来,你这趟‘散心’,收获不小。” 他刻意加重了“散心”两个字,带着明显的讽刺。
“比不上陆总运筹帷幄,连我临时起意去朋友家借住一晚,都能这么快找到。”林晚反唇相讥,毫不示弱。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光火石在碰撞。压抑了三年的怨愤、被算计的屈辱、以及对峙的紧张,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陆北辰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带来更强的压迫感:“林晚,我不喜欢浪费时间玩捉迷藏。告诉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林晚几乎要笑出来,眼底却是一片冰寒,“陆北辰,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用我父亲生病逼我回来,用项目合同绑住我,现在连我躲去朋友家你都要派人盯着!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完全按照你的剧本生活,你才满意?”
她终于将积压的怒火倾泻而出,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陆北辰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直到她说完,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危险:“我逼你回来?林晚,别忘了,‘东方韵’的首席艺术顾问,是你自己点头同意的。至于你父亲生病,我提供了最好的医疗资源,承担了所有费用,在你口中,就成了‘逼迫’?”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她的心底:“还是说,你真正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是在害怕,害怕回到我身边,害怕面对三年前你不敢面对的东西?”
他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中了林晚心中最隐秘的伤口。三年前的分手,那个“玩物”的称呼,始终是她无法释怀的痛。
林晚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被揭穿伤疤的痛楚和愤怒:“陆北辰!你少在这里混淆视听!三年前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说我只是个‘玩物’!现在你又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把我绑回来,到底是谁不敢面对过去?是谁在逃避?”
“我不要你?”陆北辰也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瞬间带来的阴影将林晚完全笼罩。他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底翻涌着压抑已久的、复杂而汹涌的情绪,“如果我真的不要你,你以为你能那么轻易地离开北城?能在巴黎安安稳稳待三年?林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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