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普查”的余波,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WH市第十一中学的高三年级激荡起层层涟漪,经久不息。
接下来的几天,课间、食堂、甚至放学路上,话题都绕不开那台据说被宋邵“摸”坏了的昂贵仪器,以及那玄乎其玄的“灵魂波长”。
“听说了吗?三班有人说宋邵其实是上古大能转世,灵魂太强,凡间机器根本承受不住!”
“扯吧你就,我看八成是机器自己坏了,她刚好撞上了。”
“那际晔呢?当时仪器好像先对他发的疯?”
“可能……他灵魂比较刺儿头?扎机器?”
吕欣怡孜孜不倦地收集着各种版本的八卦,兴致勃勃地转述给宋邵听。
宋邵通常只是支着下巴,指尖转着笔,偶尔懒洋洋地回一句:“嗯,下次转世我争取找个质量好点的肉身。”
唐瑞杰对“灵魂波长”没啥概念,但对张泽龙测出“高强度”这件事耿耿于怀:“凭什么啊?就他那小心眼子,灵魂还能又强又纯?肯定是仪器真坏了,瞎显示的!”
张泽龙本人则一改之前的憋屈,走路都带风,仿佛那“高强度”的灵魂波长已经提前保送他上顶尖灵修大学了。
看人的眼神都带着几分矜持的优越感,虽然这优越感在瞥见宋邵时总会打个折扣。
邢明宇的试探变得更加频繁和直接。
“宋同学,”他趁着午休凑到宋邵课桌旁,晃了晃手腕上某个最新款的、看起来像运动手环实则功能未知的精密装置。
“我家实验室新搞了个小玩意儿,据说能测‘情绪灵气波动’,特别敏感,要不要试试?看看你现在的‘波动’是无聊还是想揍我?”
他笑容灿烂,带着点欠揍的挑衅。
宋邵头都没抬,笔尖唰唰地写着数学作业:“波动显示我想安静会儿,误差范围不超过你脸皮的厚度。”
邢明宇:“……”
他悻悻地收回手,嘀咕道。
“没劲。对了,周末我家有个私人展览,有不少古真界流出来的小法器,挺有趣的,一起来玩玩?说不定能找到比教育局更好用的测谎仪呢?”
他再次抛出诱饵。
“要补课。”宋邵拒绝得毫不拖泥带水。
“补灵修?”
“数学。”
邢明宇再次铩羽而归,但眼神里的兴味却更浓了。
章楚楚则显得更加心事重重,经常一个人发呆,有时邢明宇跟她说话,她也反应慢半拍。
有几次,有人看见她偷偷在洗手间里对着一个小巧的、类似化妆镜的东西低声说着什么,神色紧张又恭敬。
吕欣怡好心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连连摇头。
际晔的状态似乎稳定了下来,那日普查的惊险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只有宋邵知道,他偶尔会下意识地按压右手手腕,那里残留的细微灵力震荡并未完全平复。
夜里城堡的灵力浓度也被他悄无声息地调高了一丝,用于潜移默化地巩固压制。
然而,意外总发生在最不经意的时刻。
这天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历史,讲课的是位头发花白、语速缓慢的老先生。
阳光暖融融地透过窗户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昏昏欲睡的粉笔灰和旧书页的味道。
老先生正讲到三百年前“灵能黎明”时期各大势力如何初步划定界限,声音平缓得如同催眠曲。
底下的学生们东倒西歪。
吕欣怡强撑着记笔记,眼皮却在打架。
唐瑞杰已经脑袋一点一点,快要和周公会面。
连邢明宇都难得地摘了AR眼镜,百无聊赖地转着笔。
宋邵看似在认真听讲,实则灵识一半沉浸在体内,缓慢温养着那日动用力量后略显躁动的涅盘丹,另一半则监控着周围。
长久处在动荡和危险环境下的人总是抱有着比常人更高的警惕性。
际晔坐在她侧后方,支着腿将凳子改造成了摇摇椅,桌子上是刚批下来的交换生申请,有效期三个月。
他坐姿散漫,但眼神却有些沉浸和放空。
透着懒洋洋的色。
泷丞那边已经很久没消息传过来了。
至于那两个人,影部暂时也没有回复,消息如同石沉大海。
老先生缓慢的语调,窗外规律的蝉鸣,还有体内那被强行压制后似乎陷入短暂沉寂的血脉之力,让他的精神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懈。
就在这一瞬间!
毫无征兆地,一股灼热、霸道、充满古老威严的气息猛地从他体内逸散出一丝!
虽然极其微弱,却如同在平静的教室里投下了一颗无声的炸弹!
咔嚓!
际晔手中无意识握着的笔应声而断!
以他为中心,周围一小片区域内的空气仿佛扭曲了一下,产生了一种奇特的“域”!
正在打瞌睡的唐瑞杰猛地一个激灵惊醒,茫然四顾:“谁?谁放威压?”
吕欣怡只觉得心头一悸,好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瞥了一眼。
邢明宇猛地坐直身体,AR眼镜瞬间戴回,镜片上数据疯狂闪烁,惊疑不定地看向际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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