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离姑苏地界,一路向西,窗外的景致逐渐从人烟稠密的城镇村落,变为起伏的丘陵与茂密的原始森林。空气中的灵气也变得愈发纯净而活跃,带着一种未经雕琢的野性。戈薇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熟悉景色,离家越近,心中那份在云深不知处压抑了数月的思乡之情,便愈发汹涌。
她轻轻摩挲着腰间那枚紧贴着衣料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蓝启仁站在山门外凝望的身影,如同定格的画面,反复在她脑海中回放。离别的不舍与对未来的不确定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复杂的怅惘。
然而,当马车穿过一片由天然迷阵守护的浓郁雾气,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时,所有的愁绪仿佛都被这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涤荡一空。
隐曜宗,到了。
与云深不知处的庄严肃穆、亭台楼阁井然有序截然不同,隐曜宗更像是自然生长出的一部分。宗门依山傍水而建,建筑大多采用原木、青石,与周围的古木、藤蔓、溪流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见雕琢痕迹,只有岁月沉淀的古朴与和谐。没有高耸的牌坊,没有刻板的石刻规矩,只有随风摇曳的灵草、在枝头跳跃的灵鸟,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令人心旷神怡的草木清香与浓郁灵气。
马车在一处开阔的、铺着圆润鹅卵石的广场停下。几乎是同时,如同水滴落入热油,整个安静的宗门瞬间“活”了过来。
“是小薇回来了!”
“宗主!夫人!小姐回来啦!”
欢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很快,一道道身影从树木后、房舍间、甚至是从缠绕的藤蔓上轻盈地跃下,汇聚过来。
有须发皆白、面容慈祥的长老,有看着她长大、眼神关切的叔伯姨母,有年纪相仿、一起掏鸟窝摸鱼虾的玩伴师兄师姐,还有更多蹦蹦跳跳、眼神纯净好奇的孩童弟子。他们穿着各式各样、以舒适为主的衣衫,脸上洋溢着纯粹而温暖的笑容,瞬间将戈薇和那驾车的沉默老仆围在了中间。
“小薇!快让三爷爷看看,在云深不知处那个规矩窝里,没瘦吧?”一位精神矍铄的白胡子长老率先挤上前,乐呵呵地打量着戈薇,眼神里满是慈爱。
“三爷爷,我好着呢!”戈薇笑着回应,心中暖流涌动。
“薇姐姐!云深不知处好玩吗?是不是真的走路都不能快,说话都不能大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扯着她的衣袖,叽叽喳喳地问道,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是呀,规矩可多了。”戈薇弯腰,轻轻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语气轻松,“不过姐姐我可没完全遵守。”
这话引来周围一阵善意的哄笑。在隐曜宗,适当的“不守规矩”并非坏事,反而被视为保持天性的表现。
“小薇,听说你们这次听学还遇到了危险?没事吧?”一位气质温婉的姨母关切地拉起她的手,上下查看。
“没事,柳姨,都过去了,一点小伤早就好了。”戈薇心中一暖,连忙宽慰。她注意到柳姨的目光在她腰间那枚不小心从衣袂下露出的玉佩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未多问,只是了然地笑了笑。
这时,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一对气质出众的中年男女缓步走来。
男子身着深紫色常服,面容儒雅,目光温和中带着洞察世事的睿智,正是隐曜宗宗主,戈薇的父亲——戈清风。女子则是一袭月白长裙,容貌与戈薇有六七分相似,眉宇间带着温婉与灵气,是戈薇的母亲,月华夫人。
“父亲!母亲!”戈薇看到父母,眼眶瞬间就红了。数月离别,所有的坚强、所有的成长,在见到至亲的这一刻,都化作了满腔的委屈与依赖。她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了母亲的怀抱。
月华夫人紧紧抱住女儿,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的薇儿辛苦了。”
戈清风站在一旁,看着妻女,眼中也满是欣慰与疼爱。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戈薇的头发,语气带着一贯的沉稳与包容:“平安归来便好。云深不知处一行,看来收获不小。”
他的目光同样扫过戈薇腰间那枚质地非凡、纹路玄妙的玉佩,眼神微动,却并未当场点破。
周围的族人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都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在隐曜宗,宗主一家与族人之间并无严格的等级界限,更像是一个和睦温暖的大家庭。戈薇的回归,对于整个宗门来说,都是一件值得欢喜的大事。
欢迎的喧嚣持续了许久,族人们才在戈清风温和的示意下渐渐散去,约定晚膳时再好好听戈薇讲述听学见闻。
戈薇随着父母回到他们居住的“揽月居”。这里并非巍峨的殿宇,而是一座依着山势搭建的、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宽敞木屋,屋外有潺潺溪流穿过,院内种满了奇花异草,灵气氤氲。
坐在熟悉的、铺着柔软兽皮的椅子上,捧着母亲亲手沏的、用宗门特有月华草泡制的灵茶,戈薇才真正有了一种回家的踏实感。她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熟悉的、带着父母气息和草木清香的空气,只觉得在云深不知处时刻意挺直的背脊,都自然而然地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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