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脉任务之后,顾清崖在宗门内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不仅因为他在任务中表现出色,成功解毒、独挡魔修头目(虽被归结为运气),更因为他展现出的沉稳和担当,赢得了不少同门的真心敬佩。宗门奖励下发,除了贡献点,还有一瓶颇为珍贵的“凝碧丹”,有助于巩固炼气后期的修为。
顾清崖的生活变得更加忙碌。除了日常修炼,他开始接触一些宗门事务,为进入内门做准备。但他对沈墨的照顾,却从未因忙碌而打折扣,反而因为实力的提升和资源的增加,变得更加细致。
这一日,顾清崖需要去宗门的“庶务堂”交接任务,处理一些琐事。他本想让沈墨留在院里,但看着沈墨那双望着他、带着些许期盼的大眼睛,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
“小墨,要不要跟师兄一起去庶务堂看看?那里人多,你紧跟着我,不要乱跑。”顾清崖想着,总是让沈墨一个人待在院里也不好,带他出去见见世面,只要自己看紧点,应该无妨。
沈墨立刻点头,脸上露出雀跃的神色。他倒不是对庶务堂感兴趣,而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进行他下一步的“捡漏”计划。总待在灵溪苑,可没法“偶然”发现好东西。
庶务堂是青云宗外门最热闹的地方之一,人来人往,交接任务、兑换资源、处理杂事的弟子络绎不绝。顾清崖的出现引起了一些注意,不少弟子主动与他打招呼,态度恭敬。而当他们看到顾清崖身边那个清瘦苍白、紧紧抓着他衣角的沈墨时,目光则变得复杂,有好奇,有同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顾清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些目光,他不动声色地将沈墨往自己身边拢了拢,用身体挡住了大部分视线,然后面色如常地与相熟的弟子交谈,处理事务。
沈墨则扮演着一个怯生、对陌生环境有些不安的孩子,低着小脑袋,亦步亦趋地跟着顾清崖,但实际上,他那强大的神识早已如同无形的触手,悄然扫过庶务堂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目标,是庶务堂侧殿那个堆放废弃或残次法器、材料的“杂物区”。那里是宗门弟子处理“垃圾”的地方,偶尔也能淘到一些被低估或损坏不严重的物品,俗称“捡漏”。
很快,他的神识锁定了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布满灰尘、黑不溜秋、只有巴掌大小的三足炼丹炉。炉身有一道明显的裂纹,灵气几乎散尽,看起来就像一块废铁,被随意丢弃在一堆破铜烂铁之中。
但在沈墨的感知里,这个丹炉的内壁,镌刻着一种极其古老且高明的“敛火”符文。虽然炉体受损,导致符文失效大半,但核心部分依然完好。只要稍加修复,这个看似报废的丹炉,在控制火候方面的性能,将远超寻常的低阶丹炉。
更重要的是,它其貌不扬,毫不起眼,正符合沈墨的需求。
机会来了。
顾清崖刚处理完手头的事务,正准备带沈墨离开。沈墨却突然停下脚步,扯了扯顾清崖的袖子,小手指向侧殿杂物区的方向,声音带着孩童发现新奇事物的好奇:“师兄,那边……那个黑黑的小鼎,好看。”
顾清崖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堆破烂,哪有什么好看的鼎?他温声道:“小墨,那边都是些没用的杂物,我们回去吧。”
“不嘛,”沈墨难得地表现出一点执拗,仰起脸,眼神亮晶晶的,“像……像书里画的,炼丹的炉子。师兄,我想要那个,拿回去当摆件,行吗?”他恰到好处地引用了之前看“杂书”的由头。
顾清崖看着沈墨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那堆确实无人问津的破烂,心下软了。一个报废的丹炉,放在那里也是落灰,既然小墨喜欢,拿去当玩具也无妨,总比他天天摆弄石子强。
“好吧,你在这里等着,师兄去问问。”顾清崖走到管理杂物区的执事弟子那里。
那执事弟子正无聊地打盹,听到顾清崖想要那个报废的炼丹炉,愣了一下,随即摆手道:“顾师兄,那就是个彻底废了的炉子,灵气都散光了,还裂了条缝,你要它干嘛?”
“舍弟喜欢,想拿去玩耍。”顾清崖平静地说。
执事弟子看了一眼不远处安安静静站着的沈墨,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还带着点同情(大概是同情顾清崖摊上这么个“不懂事”的弟弟)。他爽快地说:“嗨,一个废品,说什么换不换的,顾师兄直接拿走就是了,放在这儿还占地方。”
于是,顾清崖没花一块灵石,也没用一点贡献点,就这么徒手将那个黑乎乎、沉甸甸的破丹炉给沈墨拿了回来。
“给,拿好了,有点沉。”顾清崖将丹炉递给沈墨。
沈墨双手接过,抱在怀里,小脸上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甜甜地道:“谢谢师兄!”
看着沈墨开心的样子,顾清崖觉得这趟庶务堂来得值了。至于这个破炉子有什么用?他根本没多想,只要沈墨高兴就好。
回到灵溪苑,沈墨如获至宝般将丹炉清洗干净,虽然依旧黑漆漆的,但至少露出了本来面目。他将其郑重地放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美其名曰“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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