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十年八月十五,中秋。
南京国子监内,丹桂飘香。这座始建于前元的最高学府,在洪武年间几经扩建,如今已占地三百余亩,屋舍俨然,学堂林立。然而今日,国子监最核心的“彝伦堂”前,气氛却有些不同寻常。
堂前广场上,黑压压站满了人。除了国子监的博士、助教、监生,还有六部官员、翰林学士、乃至南京城里有名的大儒。众人神色各异,有期待,有好奇,更有不少人面露忧色。
因为今日,辅国公骆文博将在这里,正式推行他谋划已久的“蒙学义务教育”试点。
辰时三刻,钟声响起。
朱元璋并未亲临,但太子朱标、太孙朱雄英皆至,以示重视。骆文博一身深蓝儒衫,外罩无纹披风,两鬓白发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他站在彝伦堂前的高台上,身旁立着八名从“文渊阁学士班”中选出的年轻官员——他们将是这次试点的具体执行者。
“诸公,”骆文博声音清朗,传遍广场,“自洪武二十三年起,格物院初立,至今已七年。七年间,我大明造铁路、通电报、建海军、兴工商...变化之剧,亘古未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儒:“然诸公可曾想过,支撑这一切的,是什么?”
台下沉默。
“是人才。”骆文博自问自答,“没有精通算学的郑和,市舶司账目何以清明?没有钻研格物的宋礼(格物院机械分院主事),蒸汽机何以改良?没有熟稔律法的铁铉,山东吏治何以整顿?”
他走下高台,来到众监生面前:“可这些人才从何而来?靠科举考八股文选得出吗?靠私塾教四书五经培养得出吗?”
监生们面面相觑,无人敢答。
“所以,”骆文博回到台上,提高声调,“今日起,南京府将试行‘六年蒙学义务教育’——凡七至十三岁童子,不论男女,不论贫富,皆可入官办学堂,免费修习六年!”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女子也入学?荒唐!”
“免费?朝廷哪来这么多钱?”
“六年都学什么?难道不读圣贤书了?”
质疑声此起彼伏。国子监祭酒李叔正,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臣,颤巍巍出列:“辅国公,老朽有一问:蒙童入学,自当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习《孝经》《小学》,此乃千年成法。不知辅国公所谓‘义务教育’,教材为何?”
骆文博早有准备,示意手下抬出三口木箱。
箱盖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的新式教材。
“此乃《新千字文》。”骆文博拿起第一本。书封简洁,内页却图文并茂——除了传统千字,每页下方还有简明的算学题、地理常识、自然现象图解。
“《格物启蒙》。”第二本更特别,竟有大量手绘插图:杠杆原理、滑轮组、光的折射、水的循环...虽浅显,却系统。
“《华夏史略》。”第三本则打破传统史书体例,以时间轴形式,从三皇五帝到洪武朝,重点标注科技发展、制度变革、对外交流。
李叔正翻看几页,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这成何体统!算学、格物杂糅其中,史书不载圣贤言行而重奇技淫巧...辅国公,你这是要断了圣学根脉啊!”
“李祭酒此言差矣。”骆文博正色道,“圣学根脉,在明理、在致用。算学不明,何以治田亩、理仓储?格物不知,何以识天地、造器物?历史不鉴,何以知兴替、谋将来?”
他走到台边,面向所有监生:“诸位,你们中许多人苦读十年,可知道一里铁路需多少铁轨?一艘战船如何逆风航行?宝钞防伪有几种手段?”
监生们低头不语。
“不知道,不丢人。”骆文博声音缓和下来,“丢人的是,以为这些‘杂学’不重要。丢人的是,将来为官一方,面对这些事务却一无所知,只能任由胥吏欺瞒!”
他转身向朱标躬身:“太子殿下,儿臣恳请,先在南京府十所官办学堂试点。教材、师资、经费,皆由儿臣筹措。试行一年,观其成效,再议推广。”
朱标沉吟片刻,看向李叔正:“李祭酒,你以为如何?”
李叔正张了张嘴,最终颓然一叹:“老臣...无话可说。只望辅国公记得,圣学乃立国之本...”
“李祭酒放心。”骆文博郑重道,“传统经学,学堂仍会教授,只是课时减半。另,儿臣已奏请陛下,将国子监分为‘经学院’与‘实学院’,经学院专研圣学,实学院培养干才。两院并立,各展所长。”
这个折中方案,让不少保守派脸色稍霁。
朱标见状,顺势拍板:“好,那就先试行。文博,此事你来总揽,李祭酒从旁协助。一年后,本宫要看到实实在在的成效。”
“臣遵命。”
教育革新的事暂告段落,但今日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午时,皇宫武英殿。
殿内气氛更加肃穆。除了朱元璋、朱标、朱雄英,殿中还站着二十余人——全是朱家子弟。有在京的皇子、皇孙,更有从海外赶回的藩王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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