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对他,不过是恪守妇道,像完成一桩不得不尽的差事,机械,麻木。
可此刻听着他的承诺,她忽然觉得自己是真真切切活着的,血是热的,心是跳的。
就凭这句话,她甘愿为他缝补浆洗,为他生儿育女,哪怕是死,也认了。
“夫君,我信你,我一直都信你。”
叶倩莲哽咽着,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陈长安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爹……爹。”
旁边的小妞妞忽然伸出小手,搂住陈长安的脖子,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点怯生生的期盼:“你以后都这样对我和娘亲好不好?别再像以前那样了,求求你了。”
陈长安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他望着女儿那双澄澈的眼睛,里面映着他的影子,没有怨恨,只有小心翼翼的讨好。
他忍不住把妞妞搂得更紧些,在她冻得发红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好闺女,以后爹再也不赌了,不打骂娘亲,更不会凶你。”
妞妞重重点了点头,小脑袋在他肩上蹭了蹭,然后伸出小手,在他后背轻轻画着圈。
这是她头一回跟父亲这样亲近,以往多叫一声 “爹”,换来的都是瞪眼或呵斥。
如今却能趴在他肩头提要求,暖融融的幸福感像糖一样,在心里慢慢化开。
“对了,我买了好多东西回来,还有糖葫芦呢。”
陈长安把妞妞放到炕上,转身从那堆物资里翻了翻,拿出两根裹着晶莹糖衣的糖葫芦,递到她面前:
“妞妞,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小妞妞的眼睛 “唰” 地一下亮了,像落了两颗星星。
她只在别家孩子手里见过这物件,红艳艳的山楂裹着琥珀似的糖,看着就甜。
有回她捡过别人扔的竹签子,偷偷舔了舔上面残留的糖渣,就觉得是天大的美味。
如今两根完整的糖葫芦摆在眼前,糖衣上的冰碴在光下闪着光,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舌头偷偷舔了舔嘴唇。
可她刚要张嘴咬下去,又猛地停住了,仰着小脸,眼巴巴地望着陈长安,怯生生地问:
“爹爹,我真的能吃吗?吃了…… 你会不会骂我?”
“傻丫头。”
陈长安心疼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语气里满是愧疚:
“这就是给你买的,两个都吃了。晚上还有肉,就看你这小肚子装不装得下。”
妞妞得了准话,却没立刻吃,反而举起一根,递到他嘴边:
“爹爹先吃。”
陈长安看着女儿眼里的坚定,笑了笑,轻轻咬了一小口。
妞妞又把另一根送到叶倩莲面前,仰着小脸喊:
“娘亲也吃。”
“娘不吃,妞妞吃。”
叶倩莲摇了摇头,眼里满是欣慰。
“不嘛,娘亲不吃,妞妞也不吃。”
妞妞把糖葫芦往她嘴边又送了送,小脸上满是执拗:
“有吃的,爹娘先吃第一口的呀。”
叶倩莲望着女儿懂事的模样,眼眶一热,笑着咬了一小口。
妞妞这才满意地举着糖葫芦,伸出小舌头,轻轻舔着糖衣。
那股甜意从舌尖暖到心里,她眯起眼睛,小脸上漾开满足的笑,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娘子,你看这些布和棉花。”
陈长安指着炕上的料子,又指了指旁边的米袋和米饼:
“还有大米和米饼,我不在家时,你和妞妞要是懒得做饭,就先垫垫肚子,等我回来带肉。”
他又指了指那堆黑黢黢的木炭:
“买了些好炭,晚上不用挨冻了。麻烦你先给妞妞缝件棉袄,再给自己做一身,我火力旺,最后给我做就行。”
“那怎么行?”
叶倩莲连忙摆手: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该先紧着你。”
她看着炕上堆得小山似的物资,心里又暖又疼。
柴米油盐里,柴炭最金贵,冬天里那是能换命的东西,寻常人家烧的都是碎煤渣子,哪见过这么整的木炭?
这得花多少银子?
“听我的。”
陈长安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她身上那身破烂的布条上,声音沉了沉:
“你看你这衣服,都遮不住羞了。我的娘子长得这么俊,怎能让旁人占了便宜?一丁点都不行。”
叶倩莲低头一看,身上的破布被胡庆海撕扯得不成样子,确实难掩狼狈,红着脸点了点头。
“对了,娘子,你快做饭吧。”
陈长安抱起正在舔糖葫芦的妞妞:
“从今往后,咱家常饭是三餐:早上吃米饭配汤,等我打了鱼就煮鱼汤;中午用面粉做面条或饼子;晚上…… 就吃肉。你放心,啥都不会缺。”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笑着问:
“大闺女,爹爹带你出去玩一会儿好不好?玩累了,娘亲的饭就做好了。”
“好耶!”
妞妞欢呼着搂住他的脖子,小脸上满是雀跃。
以前她饿得连力气都没有,整天缩在炕上不敢动,哪敢想 “玩”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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