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前的闷热笼罩了整个房间,陈月海静静地坐在桌前,并没有开灯。
窗外的夜光照在陈月海脸上,将他的脸色映照地越发阴沉,他此刻的心情并不算好。
紧咬的牙关在脸颊上撑起两道锋利的棱角,他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死死抵在桌案边缘。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陈月海开口,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暗藏汹涌。
空气微微扭曲,陈月峰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房间中央。
他随意地倚靠在立柱旁,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枚硬币,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寻常的茶会。
怎么了?这么不高兴。硬币在他指间翻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陈月海猛地站起,一掌拍在案几上。
桌案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茶盏中的水面剧烈震颤,荡出一圈圈涟漪。
“你不是告诉我只是去问话么,怎么又动手伤人。”
陈月峰指尖的钱币突然停下,他歪了歪头,笑容不减,“我不动手的前提是他能乖乖回答我的问题,谁知道他自己不配合。”
他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却让陈月海脑门爆出根根青筋。
“你……”
陈月海胸口剧烈起伏,半天说不出话来。
窗外惊雷炸响,酝酿多时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窗棂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陈月海看着兄长映在窗上的剪影,恍惚又见当年那个提着长剑,硬闯皇宫的少年——雨水冲刷着剑身上的血迹,却洗不去他眼中的执拗。
你永远都是这样!
陈月海突然掀翻案几,茶具在青石地上摔得粉碎,以前不问青红皂白闯宫门,现在又……
陈月峰轻轻侧过身子,避让开洒落的茶水和碎瓷片,“又什么?我所做的一切事情跟你,跟家里都没有任何关系。”
将手中长刀往地上重重一顿,震得梁柱嗡嗡作响,“告诉你我要做什么,只是因为你是我兄弟,我愿意。
他眼神锐利如刀,但即便是你,也没资格对我做的任何事指手画脚。
陈月峰脸上表情骤然变冷,好似万年寒冰。
陈月海颓然坐回椅中,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
他无力地挥了挥手,声音沙哑:“你回西部前线吧,父亲和爷爷说的没错,你这样的人只适合呆在那样的地方。”
陈月峰骤然转身,就在他即将踏出房门的刹那——
“等等!”
陈月海抬眼,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这位兄长,“陈式说过了,他要亲自替范中流报仇。”
“呵。”
陈月峰脸上重新挂起冰冷而嘲弄地笑容,“我等着。”
惊雷炸响,照亮兄弟二人同样倔强却截然不同的面容。
当闪电再次划过时,安静的房间中只剩下陈月海一人,地上水渍里混着几滴未干的血迹——方才争执时,他的指甲早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
时光如灵霄山巅的云雾般悄然流逝,陈式心中的焦灼与日俱增,太阳每一次的东升西落都像是在提醒着他——陈月峰不会在灵霄山久留。
他需要力量,需要丛云的指导,他现在就要。
这日黄昏,当陈式结束了一整天的苦修,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训练基地的石板路上时,夕阳的余晖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金色的光芒在视网膜上渲染开来,将整个世界都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就在这恍惚的光影间,他看见路旁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高大的轮廓被斜阳拉得修长,随意翘起的二郎腿显出几分玩世不恭。
他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正静静地注视着陈式,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老师!陈式的声音里压抑着五日的委屈与埋怨,您终于知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
丛云摸了摸鼻尖,脸上闪过一丝赧然,但很快又被神秘的笑容取代。给你带了件好东西——能彻底解决你身体问题的宝贝。
他拍了拍膝上的金属手提箱,箱体在夕阳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陈式闻言,顿时将满腹牢骚抛到九霄云外。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几乎是抢过手提箱,一声掀开箱盖。
箱中静静躺着一只漆黑的机械护臂,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
陈式屈指轻叩,传来的声响古怪异常——不似金属的清越,倒像是某种古老的硬木。
这……是什么?脸上的表情显示出他内心的疑惑,这平平无奇的物件,怎么看都不像能解决他燃眉之急的宝物。
丛云挑了挑眉:要是连你都能看出门道,还要我这个老师做什么?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得意,告诉你,这宝贝整个东曜帝国都找不出第二件,也就是我,才能整出这种好东西。
这番话顿时勾起了陈式的好奇,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护臂,只觉入手冰凉刺骨,重量足有百余斤——不过对陈式而言,这点分量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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