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窿星,星璇区,“听雷轩”。
庭院外的能量屏障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与喧嚣。王文韬盘膝坐在静室中央,周身缭绕着若有若无的混沌色氤氲。丹田内,那颗暗金色的混沌雷种缓缓旋转,每转动一圈,便将更精纯的混沌雷霆之力散入四肢百骸,潜移默化地强化着他的混沌雷体,巩固着恒星级三阶的修为。
距离幻雷星墟归来已过去三日。
这三日里,学院内部暗流涌动。关于“龙霆”在虚界中的表现,以及那疑似来自“古雷殿”的惊天传承,已然成为星璇区乃至整个边疆分院最热门的话题。各种夸张或接近事实的版本在学员间流传,将王文韬描绘得神乎其神,也引来了更多审视、好奇、乃至贪婪的目光。
星河社方面异常沉默,赵千鸣、柳如风等人仿佛销声匿迹,连其名下的产业和聚会都收敛了许多。但这种沉默,反而更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透着令人不安的压抑。有消息灵通者透露,赵家和柳家的几位在学院或帝国任职的长辈,近日似乎与分院高层走动频繁。
至于学院官方,除了按照规定发放了此次虚界探索的基础贡献点奖励(王文韬因“发现并初步探索古雷殿遗迹外围,带回重要环境数据”,额外获得了5000贡献点)以及一笔不菲的“虚界积分”外,并未有其他明确表态。既没有召见他询问传承细节,也没有对古雷殿前的冲突做出裁决,仿佛一切如常。
王文韬明白,这是一种微妙的平衡。学院在观察,各方势力在博弈,而他自己,则需要在这漩涡中心,尽快扎稳脚跟。
他将大部分心神都用在稳固新得的力量上。混沌雷印虽强,但消耗巨大,且变化运用尚显粗糙。他结合《星流电闪》身法与混沌雷霆的特性,尝试推演更高效的能量运转路径和攻击方式,并在虚拟宇宙的专属修炼室中反复模拟演练。
《千丝念》也在神魂蜕变后有了长足进步,精神念力更加凝练精细,操控范围和对细微能量的感知能力大幅提升,已能初步做到“念动雷生”,以神念直接引动、凝聚威力不俗的混沌雷矢,堪称防不胜防。
这一日,他正在尝试将一丝寂灭真意与混沌雷霆结合,模拟一种具有极强“破法”与“侵蚀”特性的攻击时,身份铭牌传来震动。
是导师弗格斯的讯息,只有两个字:“过来。”
王文韬立刻收功,整理仪容,离开听雷轩,朝着弗格斯导师在学院深处的居所——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被淡淡星光笼罩的朴素小筑——飞去。
小筑前的庭院中,弗格斯依旧是那身灰袍,正负手而立,仰望星空。听到王文韬落地的脚步声,他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来。
这一扫,却让王文韬心中一凛。导师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肉身与能量屏障,直接落在了他丹田那颗混沌雷种之上。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并非刻意释放威压,而是一种生命层次与法则领悟上的天然差距带来的悸动。
“弟子见过导师。”王文韬恭敬行礼。
“嗯。”弗格斯点了点头,示意他在一旁的石凳坐下,“幻雷星墟一行,闹出的动静不小。”
“弟子鲁莽,给导师添麻烦了。”王文韬态度诚恳。
弗格斯摆了摆手,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麻烦与否,取决于你的实力和价值。你在古雷殿中,可是凝聚了‘雷种’?”
“是。”王文韬坦然承认,心念微动,一缕混沌色、蕴含多种真意波动的雷弧在他指尖跳跃而出,虽极力收敛,依旧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弗格斯目光一凝,盯着那缕雷弧看了数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讶异:“混沌……寂灭……生机……毁灭……好驳杂,却又隐隐统合!竟是上品雷种!难怪赵家柳家那几个老家伙坐不住了。”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你可知,这上品混沌雷种,即便放在整个黑龙山帝国,也是足以引起界主级存在兴趣的机缘?古雷殿遗迹存在久远,学院多次探索,收获寥寥,从未听说有人能真正深入核心并凝聚此等品质雷种。你,是如何做到的?”
王文韬早有准备,将自己在古雷殿中的经历,略去系统和一些过于细节的感悟,删繁就简地叙述了一遍,重点放在面对试炼时的应对与领悟,尤其是最终在混沌雷池中,以自身对寂灭与混沌的理解为核心,冒险一搏凝聚雷种的过程。
弗格斯静静听着,脸上古井无波,直到王文韬讲完,他才缓缓开口:“寂灭雷君……原来是他。此人活跃于八千年前,乃是一位惊才绝艳的独行不朽,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寂灭雷霆闻名,后来不知所踪,没想到竟在幻雷星墟留下了痕迹。你能借其警示,补全自身,凝聚上品雷种,确是你的造化与胆识。”
他话锋一转:“不过,福兮祸所伏。你既得此造化,便要做好应对随之而来的觊觎与打压的准备。赵家、柳家,在边疆星域乃至帝国朝堂都颇有势力,家族中亦有界主级存在。他们不会坐视一个拥有如此潜力、又不受控制的天才顺利成长。明面上,学院规矩能护你一时,暗地里的手段,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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