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亲兵返回的日子,徐阳并未闲着。他打算再用金银去贪官府上“走动走动”,美其名曰看新货,实则是想套问守将王贲和城内更深入的情报。
这日午后,他揣着一小袋金锭准备出门,神识习惯性地向四周扫去。百米范围内一切动静了然于胸——客栈掌柜在打瞌睡,伙计在偷吃肉…对面茶馆监视的家伙还在…
“嗯,可以出去溜溜了,先去东城杂货店逛逛!”他心中冷笑自语,不慌不忙汇入人流。
他先走进绸缎庄假意挑选布料,借着人多货架阻挡从侧门溜出;又穿过小吃街,在拐角处闪进澡堂子从后门绕出…如此三转两转在复杂街巷中穿梭。
走到一处安静街角,他停下整理衣袍,悄然将神识外放。百米范围内街坊闲聊、孩童哭闹、母鸡下蛋声清晰可辨。仔细探查监视者气息——很好,已被彻底甩掉,正在几条街外乱转。
他松了口气,正准备前往目标官员府邸,神识扫过侧后方一条僻静死胡同时,意外捕捉到一幅有趣景象。
只见一个穿着不合身粗布男装、身形娇小玲珑的身影,正手脚并用试图翻越高宅后墙。那笨拙努力的样子显得滑稽。虽然穿着男装,但那窈窕轮廓和偶尔露出的纤细手腕…
“咦?这身影…”徐阳眉头微挑,觉得眼熟。神识稍稍凝聚,“看”得更清楚了——虽然用布条束发,戴着压得低低的破旧帽子,但那侧脸线条和灵动气质…
就在这时惊变发生!那身影好不容易扒上墙头,一条腿刚跨过去,脚下借力的砖石突然松动脱落!
“哎呀!”一声压抑不住的清脆少女惊呼响起!身影瞬间失去平衡,从近两人高的墙头直直摔落!下方是坚硬青石板地面,这一摔后果不堪设想!
徐阳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利弊!“救人要紧!”
此刻胡同内外恰好无人,《寒灵步》瞬间催动到极致!身影如同化作一缕青烟,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几乎瞬移般悄无声息出现在墙下!
就在“少年”惊呼坠落的刹那,徐阳精准张开双臂,一个巧劲稳稳接住!入手处是一片温软馨香,与粗糙男装形成鲜明对比。
巨大冲击力被他轻易化解,两人没有发出太大声响。破旧帽子滚落在地,露出一头如瀑青丝和一张吓得惨白却依旧眉目如画的小脸——果然是王玉兰!
王玉兰惊魂未定,心脏狂跳,下意识紧紧抓住接住自己之人的衣襟。待她惊惶杏眼看清抱住自己的人时,彻底呆住了!
“是…是你?”她结结巴巴,脸颊从惨白变得通红。她怎么也没想到接住自己的竟是那个被撞了不肯要钱的“怪人”商人!
徐阳也是心中暗叫:“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但他反应极快,连忙将王玉兰轻轻放下,迅速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后怕:“哎呀!怎么是小姐您?您这…您这是要干嘛啊?”
他目光扫过地上男帽和她不伦不类的打扮,语气难以置信,“您没事吧?可吓死小的了!这要是摔一下还了得!”他一副心有余悸模样,完美掩饰了刚才非人速度和力量。
王玉兰又羞又窘,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她手忙脚乱捡起帽子戴好,支支吾吾道:“我…我…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这时,徐阳神识敏锐捕捉到胡同口传来脚步声和对话声:“刚才好像听到这边有动静?”“好像是小姐的声音…”“快去看看!”是将军府护卫寻来了!
王玉兰显然也听到了,脸色更白,急得跺脚:“完了完了!被发现了!”
徐阳心中念头急转。若让护卫看到自己和王玉兰在僻静胡同单独相处,她女扮男装翻墙的事就瞒不住了,对她名声有损,自己也解释不清,甚至可能被护卫拿下审问!
电光火石间,他做出大胆决定——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王玉兰还在发懵,胡同口脚步声越来越近的刹那,徐阳猛地一把抓住王玉兰手腕,低喝一声:“得罪了!先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他不给王玉兰反应时间,拉着她就朝胡同另一端疾冲而去!
“哎?你…”王玉兰惊呼一声,只觉得一股不容抗拒力量传来,整个人就被带着跑起来。她下意识想挣脱,但回头瞥见即将冲进胡同的护卫身影,又看到徐阳果断坚毅的侧脸,不知怎的心里一横,竟咬着牙跟着跑起来!
徐阳神识全开,瞬间规划出最优路线。他拉着王玉兰敏捷绕过杂物堆,果然发现后面有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窄缝!两人毫不犹豫钻了过去!
“小姐,嗯,还有一个小子?真是小姐!小子你给我站住!”冲进胡同的护卫只看到两个身影一闪消失在杂物后,又惊又怒,连忙招呼同伴追赶。
窄缝后是另一条复杂小巷。徐阳拉着王玉兰,发挥《寒灵步》玄妙但控制在常人难以理解的敏捷程度,在小巷中飞速穿梭,时而急转,时而翻越低矮障碍,灵活如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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