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州海军崛起,其势之猛,其技术之先进,已严重威胁到英美法等国在远东的传统利益与平衡。英格丽受损最大,弗兰西与迈瑞肯已与琼州产生间隙,我们应迅速行动,向此三国,紧急求购其现役军舰,哪怕型号老旧亦无不可!以此为基础,重组一支小型但可用的机动舰队,依托近海复杂水道与坚固岸防工事进行有效防御。如此,至少可保东京湾,濑户内海等核心门户不致完全洞开,为外交斡旋争取时间!否则,帝国将彻底丧失制海权,永远沦为他人砧板上之鱼肉,任其宰割!”
“还要买铁乌龟?重组舰队?”寺内正毅嗤之以鼻,语带讥讽,道:“联合舰队耗费帝国多少黄金?结果如何?一夜之间灰飞烟灭!有再多的铁乌龟,能防住那神出鬼没的水下共计吗?!与其将帝国所剩无几的宝贵资金,投入海军这个无底洞,不如倾尽全力武装陆军,巩固本土,方是务实之道!”
首相桂太郎见双方争执再起,陆军言辞激烈,海军据理力争,火药味浓郁,不得不再次出面调和:“诸君,诸君!稍安勿躁。当前敌情不明,琼州底细未清,其水下武器更是迷雾重重。贸然投入巨资或彻底转向,恐有不妥,需慎之又慎。”
“小村卿,当务之急,是必须有人前往琼州,应对此次危机。你认为,派遣何人去?”
小村寿太郎沉吟片刻,面露难色,最终还是开口道:“此行艰难,非外交经验极其丰富者,不可胜任,臣思虑再三,举荐伊藤博文公爵。”
并解释道:“伊藤公爵曾任四届内阁首相,深谙国际事务,更是当年主导《马关条约》签订之核心人物,对华国乃至如今之琼州主事者之心态,应有深刻了解。其在欧美政界亦享有声望,或可借其影响力,在极端不利之局面下,为帝国寻得一线生机,挽回些许颜面与利益。且公爵对陛下之忠诚,天地可鉴。”
御座上的睦仁天皇,沉默地听取着下方激烈的辩论与充满耻辱感的汇报,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
最终,缓缓开口,一锤定音。
“准小村所奏。着伊藤博文,为帝国全权特使,赴琼州与会。陆军、海军所奏事项,暂缓决议,待伊藤特使自琼州汇报,看清敌人虚实与要价,探明各国态度后,再行详议。”
然后目光扫过下方每一位重臣,语气沉重如铁:
“诸卿,帝国已至生死存亡之秋。望尔等暂弃前嫌,戮力同心,共渡难关!”
“是!谨此领命!”
众人深深躬身,退出大殿,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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