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坠,晚霞如血。
台地上的空地上,在四名老兵的指导下,四十名义勇仍旧在进行训练。配备的是活门单发步枪,配套的战术就是火枪时代盛极一时的“排队枪毙”战术,因此得学会站队列、听令行止、列队装弹、举枪瞄准、遵令射击。
每个老兵手里都拎着一根藤条,只要谁做错了,上去就是一脚踹倒在地,然后扒了裤子,抽一顿屁股。
旁边还许多年轻小娘子,扒了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光腚,挨一顿抽,可真真是丢死个人了。
孙安领着“德械排”一班在台地四周设置了诸多明暗哨,以防建奴趁夜偷袭。二班、三班与之轮番交替。
杨宽将手下四人分成两组,组织女子烹制饭食,组织未参军的壮丁挖掘战壕,修筑工事,收集饮用水。
林大强左臂中的是建奴的刺箭,真是万幸,若换做是披箭,他这条手臂大概率是保不住了。
幸运的是,德械排的战士们都有急救包,有老兵为之消毒杀菌,缝合伤口。潘老爷给他注射了青霉素,稍后又打了一针抗破伤风针。这些药剂都是向“星河”兑换的,青霉素每五支得1个能量点,破伤风针剂是每十支1个能量点。
而后,潘浒又吩咐杨宽甄选十个心灵手巧、胆大心细的女子,他来教她们处理创伤、包扎、注射、心肺复苏等简单的医护急救技艺。
处理完这一切后,潘浒走到坡顶边,坐到一块大石头上,点上一根烟,抽着烟,看看夕阳,看看忙碌的众人。
穿越到这明末,不过短短两日,人生已走过三十多年的潘浒仿佛老树发新芽,重发二楞青春风气,学会了打枪投弹埋地雷,也学会了摸尸骑马坑建奴,还杀了不少人——今儿一个白天,死在他手里的建奴都快接近一百之数了,而且还开始复吸香烟。
这时,杨宽走过来,坐到他身边石头上。
潘浒递了一根过去,杨宽接过烟卷,点上,这动作越发熟练。
顷刻。
“先生,先前一战,战果丰厚。”杨宽面带喜色的汇报战果,“此战共击杀建奴五十二人,其中摆牙剌十二人,马甲二十九人,绵甲十一人,缴获完好的战马五十匹,驮马二十匹。盔甲四十余副,弓三十余副,箭五百多支,其中基本完好的盔甲仅十多副,弓二十余副。此外,黄金一百多两,白银五百余两。”
他说着将一个小包袱递给潘浒,里面就是缴获的黄金。按照此前的口头约定,但凡缴获黄金,都要归潘浒所有。
潘浒毫不客气,接过包袱,一百多两黄金,那就是五百多个能量点——好粗的蚊子腿。
杨宽忽而抱拳拱手,“先生,我等两战两捷,已斩获真奴首级一百多枚,我担心……”
“枪打出头鸟?”潘浒语调悠悠的反问。
还未等杨宽开口,他接着说:“某来自海外,说老实话,张都司亦或是毛总兵,任谁某亦无所畏惧。某在这里杀奴卫民,谁敢横加妄言,却也别怪某脾气不好!”
杨宽面带忧色,却也不再多说。
裹挟着寒意的山风一阵阵地拂过,尽管风势不大,却把篝火送来的并不强烈的暖意几全都吹散了。
残破墩堡附近的平地上,四十名义勇虽然早已疲惫不堪,却仍旧勤练不辍。从被选入义勇队开始,他们已经不停不歇地练了三四个时辰了。
左右左,站队列,列队装弹、端枪瞄准……他们咬着牙,红着眼,端着枪,嘴里喊着“杀奴”,仿佛那些曾将他们当做猪狗牛羊一般的建奴便在眼前,子弹正在从他们的枪膛不断倾斜而出。
为了生存,为了尊严,为了不当畜生、不做奴隶,这些人都在咬着牙,不知疲劳的训练,宁愿拼尽最后一滴血。
每一个人都和建奴有着血海深仇。以前,既是因为他们打不过建奴,也因为没有人带领他们。而今不但有人愿意带着他们一起打建奴,而且还给他们配发了极为犀利的火器,杀奴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们再也不想错过。
山坡下,一堆堆篝火熊熊的燃烧着。
对于建奴以及蒙鞑子而言,台地海拔不过几十米,地势并不十分陡峭,即便不能如在平原上那般驰骋如飞,却也不是什么易守难攻之地。
为了防止建奴夜袭,大家伙群策群力想了一些办法。比如在山丘脚下挖许多碗口大小的绊马坑,再点上几篝火堆。
潘浒原本还打算多兑换几颗地雷埋在山丘下,但是因为担心误炸了自己人,只得作罢。
向北二十里,荒山野岭。弥漫于山谷树林间的夜色被由远及近的重重火光打破,呜咽深沉的号角声在黝黑的夜空下阵阵响起,似乎是恶魔正在召唤地狱中无数怨灵,给这片本就多灾多难的土地降下无边的屠戮与恐惧。
这是一群携着源自几百年前孽怨的恶魔,挣破了地狱的桎梏,重回人间,想要将几百年前崛起于白山黑水间,那伙满头发辫、满口蛮语、手持刀弓的蛮兽所作所为,再次散布到汉人的锦绣山河,继而像无药可治的病毒一样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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