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口的铜镜在地上裂成三瓣,胡三太爷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蛇剑门...我喃喃重复着这个几乎被遗忘的名字,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蛇形匕首,是二十年前那场大战后唯一的战利品。
林七月站在香案旁,手里还捧着那本残缺的赵家家谱。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眉心的红痣却鲜艳如血,在堂口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师父,蛇剑门是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那是通灵者接触到强大灵异力量后的典型反应。
我走到祖师爷画像前,上了三柱新香。香烟笔直上升,却在接近屋顶时突然扭曲,形成一个诡异的蛇形。
三十年前,华北一带有个邪教组织,崇拜一种人面蛇身的怪物。我转身看向林七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他们相信通过血祭可以获得长生,专门挑选阴年阴月出生的女子作为祭品。
林七月的手指猛地收紧,家谱的纸页在她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我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家谱上被涂黑的名字。
赵家...也参与其中?
恐怕不止是参与。我走到她身边,指着家谱上那个模糊的蛇缠剑印记,这是蛇剑门的标记。当年他们每个成员身上都有这样的刺青,位置就在...
我的话音未落,林七月突然浑身剧震,手中的家谱地掉在地上。她的瞳孔急剧扩大,眉心的红痣竟开始渗出丝丝血珠。
七月!我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触手却是一片冰凉。
她的嘴唇蠕动着,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地窖...墙后面...她们都在...
我立刻明白她又被共情能力拖入了亡者的记忆。这种情况对新手出马弟子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迷失在亡者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七月,听我声音!我掐诀在她眉心一点,同时念动清心咒,回来!
林七月猛地倒吸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她的眼神逐渐聚焦,但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师父...地窖的墙后面...有好多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她们都被砌在墙里了...
我心头一凛。如果赵家老宅的地窖真如七月所说,是蛇剑门的一处祭祀场所,那里面埋藏的恐怕不止一两条人命。
收拾东西,我们得再去一趟赵家。我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黑布包裹,这次要准备充分。
林七月擦了擦眉心的血珠,犹豫道:要不要先通知警方?
没用的。我解开布包,露出里面一叠泛着金属光泽的紫色符纸,蛇剑门擅长幻术,普通人进去什么也发现不了。二十年前...就有过教训。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七月敏锐地看了我一眼,但很懂事地没有多问。
半小时后,我们带着全套装备来到赵家老宅。令人意外的是,大门敞开着,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赵大叔跪在正屋门前,面前站着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
不好!我一把拉住要上前的林七月,闪身躲到门外的老槐树后,那纹身...是蛇剑门的人!
距离虽远,但我清楚地看到为首那人挽起袖子时露出的青黑色纹身——一条蛇缠绕着一柄短剑,与家谱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林七月死死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她的目光落在中间那个黑衣人手中把玩的物件上——正是昨天还给女鬼的那枚长命锁!
他们怎么敢...她气得浑身发抖。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仔细观察。那三个黑衣人似乎在审问赵大叔什么,而赵大叔则不停地摇头摆手,一副惶恐至极的模样。
突然,为首的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剑——剑身弯曲如蛇,剑柄处镶嵌着一颗血红的宝石。看到这把剑,赵大叔顿时瘫软在地,连连磕头。
蛇剑!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东西居然还在世上...
林七月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师父,我们得救他!
我正要回答,院中的情势却陡然生变。那个持剑的黑衣人突然将剑尖抵在赵大叔眉心,嘴里念念有词。赵大叔的身体立刻僵直,眼睛翻白,嘴角流出白沫。
他们在抽取他的魂魄!我顾不得隐藏,从怀中掏出一张紫符,七月,准备五雷咒!
然而还没等我们行动,正屋的大门突然地一声自动关闭,将三个黑衣人隔绝在内。紧接着,一阵凄厉的哭声从地窖方向传来,那声音忽远忽近,仿佛有无数女子在同时哀泣。
是赵秀兰!林七月惊呼,她在警告我们!
我当机立断:趁现在,我们从后院绕进去。地窖入口在厨房后面。
我们猫着腰绕到宅子后方。后院的围墙已经坍塌大半,很容易就翻了进去。厨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林七月刚要推门,我猛地拉住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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