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口的香炉里,三柱清香烧得异常整齐,烟线笔直上升,在屋顶处散成一个伞状。丁肇中盯着这香相看了半晌,突然把正在誊写符咒的林七月叫到跟前。
香火成伞,主有远客至。丁肇中指了指香炉,今天你得单独出趟活。
林七月手中的毛笔一抖,一滴朱砂落在黄表纸上,晕开成血一般的红点。三个月前那场红白双煞的事件后,她虽然正式拜入丁氏堂口,但一直都是跟着丁肇中打下手,从未单独处理过任何灵异事件。
师父,我...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我怕还不行...
丁肇中从抽屉里取出一串五帝钱扔在桌上:测一卦看看。
林七月咽了口唾沫,捡起那串铜钱。入手冰凉,沉甸甸的触感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丁肇中时的情景。她深吸一口气,将铜钱合在掌心,默念问题后连掷六次。
丁肇中看着桌上排出的卦象,眉毛微微上扬:山雷颐,动在初爻。嗯,是个小阴灵,正好给你练手。
可是师父...
没什么可是的。丁肇中打断她,从墙上取下一把用红绳缠着的桃木小剑递过来,城东老赵家的祖宅闹腾半个月了,你去看看。记住,不管看到什么,先问清楚缘由,别急着动手。
林七月接过桃木剑,发现剑柄上刻着细密的符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芒。她知道这是丁肇中亲手制作的,专门给她防身用。
遇到解决不了的就撤,别逞强。丁肇中往她口袋里塞了一叠黄符,我在堂口给你压阵。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照在头顶,林七月站在赵家老宅门前,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这栋青砖灰瓦的老房子至少有上百年历史,门楣上耕读传家的匾额已经褪色开裂,两扇朱漆大门斑驳得露出原本的木色。
最诡异的是,明明是三伏天,老宅周围却透着一股阴冷。林七月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伸手叩响了门环。
谁啊?一个沙哑的男声从里面传出。
赵大叔吗?我是丁师傅的徒弟,来给您看看房子。
门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一张憔悴的中年男人的脸。赵大叔上下打量了林七月几眼,眉头皱得更紧了:丁师傅就派你这么个小姑娘来?
林七月脸一热,下意识摸了摸眉心的红痣——自从成为出马弟子,这颗阴阳契的颜色越来越深,现在已成了暗红色,像是用朱砂点上去的一样。
赵大叔,我虽然年轻,但跟着师父处理过不少事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能先说说您家的情况吗?
赵大叔叹了口气,拉开门让她进去。院子里杂草丛生,显然很久没人打理了。正屋的门窗都贴了黄符,但大多已经破损,在风中无力地飘动着。
半个月前开始不对劲的。赵大叔领着林七月穿过院子,声音压得很低,先是晚上听见女人哭,后来厨房的碗碟自己摔碎,再后来...他指了指自己左臂上缠着的绷带,我在卧室被推下床,胳膊摔断了。
林七月点点头,从包里取出罗盘。铜制的指针刚拿出来就开始疯狂旋转,最后指向正屋方向不停颤动。
阴气很重。她轻声说,赵大叔,这房子以前死过人吗?
赵大叔脸色一变:老宅子嘛,哪能没死过人...不过我爷爷那辈就搬去城里了,这房子空了得有几十年...
林七月注意到他说这话时眼神闪烁,明显有所隐瞒。但她没多问,只是取出三柱香点燃,插在院子的石缝里。奇怪的是,香火刚点燃就地熄灭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吹灭的。
赵大叔,您先出去吧。林七月握紧桃木剑,我单独看看。
等赵大叔退出院子,林七月从口袋里取出一把糯米撒向四周。米粒落地后,她惊讶地发现正屋门前形成了一条明显的空白带——就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站在那里,挡住了下落的米粒。
我知道你在。林七月努力控制着声音不发抖,有什么冤屈可以说出来,我能帮你。
一阵阴风突然卷起,吹得院里的杂草簌簌作响。林七月眉心的红痣突然灼热起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杂草丛生的院子变成了整洁的院落,一个穿蓝布褂子的年轻女子正蹲在井边洗衣服。
女子抬头看了林七月一眼,眼神哀怨。下一秒,景象又变了,女子被几个男人按在地上,一个穿着长衫的老者站在旁边冷眼旁观...
林七月痛呼一声,捂住额头。这些画面来得快去得也快,但那种绝望和恐惧的情绪却真实地烙印在她脑海中。
共情?她喃喃自语。丁肇中曾说过,有些通灵者不仅能看见鬼魂,还能感受亡者生前的记忆和情绪。难道她的阴阳眼又进化了?
定了定神,林七月决定进屋查看。推开正屋大门,一股霉味混合着说不清的腥臭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家具上积了厚厚一层灰,只有地上有些凌乱的脚印,应该是赵大叔最近留下的。
罗盘的指针突然指向西侧的卧室。林七月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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