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离时,他们遇到了巡逻队。
冷锋打了个手势,队员们瞬间分散,有的躲进锅炉后面,有的爬上横梁。
巡逻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的光柱在设备间扫来扫去。
就在即将发现躲在管道里的队员时,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枪响——是苏青带着人在围墙外制造动静,吸引注意力。
“那边有情况!”巡逻队长喊了一声,带着人匆匆跑出去。
冷锋等人趁机从后门撤离,刚跑出几十米,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发电站的主楼亮起冲天火光,汽轮机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整个北平城的灯光瞬间熄灭,只有日军的探照灯还在依靠备用发电机勉强工作,光柱变得忽明忽暗。
“走!去通信总站!”冷锋低喝一声,队员们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东单通信总站的侧门准时打开。
扮作打字员的队员探出头,对着黑暗中打了个手势:“宪兵队刚换岗,现在是换班间隙,只有两个哨兵在巡逻。”
冷锋带着队员们猫着腰穿过铁丝网,值班室的灯光下,两个哨兵正凑在一起抽烟。
女子亲卫团的队员端着托盘走过去,说是送宵夜,趁他们低头的瞬间,特种兵从背后用绞索套住了他们的脖子,轻轻一拉,两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在地。
地下机房的通风管道狭窄而陡峭,只能容一人爬行。
队员们像蛇一样在里面蠕动,冰冷的金属摩擦着军服,发出沙沙的轻响。
接近机房时,他们听到里面传来打字机的敲击声。
“就是这里。”最前面的队员用匕首撬开通风口的格栅,下面是几十台嗡嗡作响的交换机,三个通信兵正在忙碌。
队员们迅速垂下绳索,顺着绳子滑进机房,匕首落下时,通信兵甚至没看清来人是谁。
他们在交换机上贴满炸药,又在电缆井里塞满了爆破筒。
撤离时,遇到了前来查岗的宪兵。
冷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队员们突然发难,匕首与肉体碰撞的闷响在机房里回荡,短短三十秒,十几个宪兵就全部倒在地上。
凌晨两点整,通信总站传来一声闷响,地面塌陷出一个巨大的坑洞,电话线像断了的琴弦,散落一地。
整个北平的通讯彻底中断,日军的指挥系统瞬间瘫痪。
撤离途中,他们遇到了溃败的日军巡逻队。
冷锋当机立断,带着队员们钻进一条胡同,却被迎面而来的装甲车堵住去路。
“分头突围!”冷锋大喊一声,拉响了最后一颗手榴弹,趁着爆炸的烟尘,队员们向不同方向冲去。
一名队员为了掩护同伴,被装甲车的机枪扫中,倒在雪地里,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
另一名队员爬上屋顶,却被日军的狙击手击中,从房檐上滚落。
凌晨三点,雍和宫后街的破庙里,陆续有队员归来。
冷锋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四人。
他沉默地站在佛像前,手里攥着那四人的名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苏青走进来,递给他一块布:“这是从牺牲队员身上找到的,上面有他们的名字。”
布上用血写着四个歪歪扭扭的名字,有的已经模糊不清。
冷锋将布叠好,塞进怀里,声音沙哑:“告诉大队长,任务完成。”
此时的北平城外,雷战正望着城内的火光。
当发电站的火光亮起时,他轻轻点了点头;通信总站的爆炸声传来时,他握紧了拳头。参谋递来热茶,他却没接,只是望着城墙的方向,久久不语。
天快亮时,苏青的电报传到指挥部:“电断,信绝,日军已乱。夜枭损失四人,余部安全。”
吴邪看着电报,手指在“四人”上停顿片刻,然后提笔回复:“厚葬烈士,抚恤家属,告诉夜枭和女子亲卫团,他们为北平百姓争取了生机,历史会记住他们。”
晨光爬上北平的城墙时,城内的日军仍在混乱中。
失去电力和通讯的指挥系统彻底瘫痪,各部队之间失去联系,只能各自为战。
冈村宁次在司令部里怒吼,却没人能听清他的命令,电话里只有忙音,窗外一片漆黑,只有偶尔响起的枪声,不知是在示警还是交火。
而在那些黑暗的胡同里,幸存的特种兵和女子亲卫团队员正互相包扎伤口。
他们知道,虽然付出了代价,但这一夜的行动,已经为进攻北平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城外的大部队,给这座古城,带来真正的黎明。
破庙里的佛像前,一支点燃的蜡烛在晨风中摇曳,照亮了墙上用血写的五个字:“新一军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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