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楚阳而言,镇南的价值远不止“民生基地”那么简单。1923年的缅北,虽已通过《腊戌协议》获得自治,但英军仍在仰光囤积兵力,随时可能反扑;而镇南地处滇中,远离英军势力范围,又与缅北通过滇缅公路相连,是天然的“战略退路”——一旦缅北战事吃紧,楚阳可将工业设备与人员撤回镇南。
为了强化这种“退路”属性,楚阳在镇南做了不少隐秘布局。1914年建设的军工厂,虽已迁至缅北,但镇南仍保留了一条“备用生产线”——隐藏在轧钢厂的地下室里,可生产步枪与子弹,平时用于供应保安团,战时可快速扩产。此外,楚阳还在镇南周边的山里修建了秘密仓库,储存了大量粮食、药品与弹药,用他的话说:“镇南要像一个装满弹药的弹匣,随时能给缅北供弹。”
镇南还是楚阳情报网络的“中转站”。早年开辟的四条商道,不仅运输物资,还承担着情报传递的功能——商队的伙计多是楚氏特训队的成员,他们将缅北的军情通过暗号传递给镇南的情报站,再由情报站通过无线电发往昆明、上海,甚至传递给远在欧洲的楚氏子弟。
更重要的是,镇南的发展为楚阳赢得了“民心”。30万移民中,有汉族、彝族、白族等多个民族,楚阳通过提供土地、工作与教育,让这些移民对“楚氏”产生了强烈的认同感——他们不仅是镇南的居民,更是楚阳扩张的“潜在兵源”。保安团的士兵多来自这些移民,他们熟悉镇南县与缅北的地形,战斗力极强;而夜校与中学培养的年轻人,不少人毕业后加入了楚氏特训队,成为楚阳布局的“种子”。。。。。。
1923年腊月的镇南,一场冬雨刚过,西门外的滇缅公路上,一队福特卡车正碾着泥泞前行,车厢上盖着油布,隐约能看到“农具”的标识——实则是楚氏兵工厂为缅北赶制的步枪零件,从镇南的备用生产线运出,经这条提前25年开通的公路,3天就能抵达曼德勒。公路旁的移民新村,彝族老人阿普正带着孙子在田埂上散步,新翻的土地里撒着镇南化肥厂产的硫酸铵,老人嘴里念叨着:“楚团长给的好东西,明年又是好收成。” 这座被楚阳视作“根脉”的小城,早已将工业、民生与战略布局,织成了一张紧密相连的网。
镇南轧钢厂的东南角,有一栋不起眼的红砖房,门口挂着“农具维修车间”的木牌,实则是楚阳留下的备用军工厂。这里的地下室与轧钢厂的高炉管道相连,从外面看,只有一个供原材料进出的小窗口,里面却藏着一条完整的步枪生产线——这是1914年楚阳从英国引进的李-恩菲尔德步枪生产线,后经德国工程师改造,如今每天能生产20支改良款步枪,子弹则由隔壁的“火柴厂”秘密生产。
车间里,楚氏宗亲楚明洋正戴着护目镜,操作着德国产的镗床,为步枪枪管加工膛线。他是1913年第一批跟着楚阳的老兵,见证了军工厂从无到有的全过程。“这台机床是1919年从德国运过来的,比英国的精度高多了。”楚明洋擦了擦机床表面的油污,指着上面的“Krupp”标识,“平时我们生产锄头、镰刀,只要接到命令,三天就能转产步枪零件。” 车间的墙角,堆着一堆伪装成“农具零件”的步枪机匣,每个零件上都刻着微小的“Z”字——这是楚氏武器的专属标记,只有缅北自卫军的军械官能识别。
“这里是最后的保障。”负责管理备用军工厂的楚刚,是楚阳的族叔,他每次检查车间都会反复叮嘱工人,“哪怕缅北的工厂出了问题,只要镇南还在,我们就有枪有弹。” 车间的墙上,挂着一张楚阳亲笔写的字条:“藏于市,用于战”——这六个字,道尽了镇南作为“战略退路”的核心价值。
镇南城北的“团结新村”,是1918年楚阳安置川南移民时建的,如今住着汉族、彝族、白族等多个民族的家庭,共500余户。村口的大槐树下,每天清晨都会聚集一群人:汉族的张婶在卖豆浆油条,彝族的阿木阿其(女首领阿木阿其的妹妹)在卖腊肉,白族的李叔在修鞋,大家用夹杂着各民族语言的方言聊天,热闹得像个集市。
“以前在川南老家,一年也吃不上几顿肉,现在跟着楚团长,不仅有地种,还能在纺织厂上班。”张婶一边给客人装油条,一边指着不远处的纺织厂,“我家闺女就在里面做工,一个月能挣八块大洋,比在老家强多了。” 她的邻居是彝族的阿依家,阿依的丈夫在保安团当差,儿子在镇南中学读书,家里的土坯房翻新成了砖瓦房,窗台上摆着从楚氏百货店买的洋瓷碗——这些都是移民们生活变好的见证。
民族融合的核心是“共享利益”。楚阳在镇南推行“土地均分”政策,不管是汉族移民还是本地彝族,每户都能分到5亩耕地,还能优先进入园区的工厂工作;针对不同民族的习俗,他还特意在村里建了彝族的“火塘屋”、白族的“照壁墙”,让大家既能保留自己的文化,又能相互交流。每年火把节,汉族村民会跟着彝族一起跳达体舞;春节时,彝族村民也会跟着汉族贴春联、放鞭炮——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氛围,让镇南成了滇南少有的“民族和谐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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