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生门出来已然三个月,黄烨与老魔一番商议后,决定重返长生门。一路风尘仆仆,长途跋涉,终于抵达那片曾经的矿场。
眼前的景象,宛如人间炼狱,令黄烨心头一紧。矿场里弥漫着一股腐臭与血腥混杂的气味,往日的生机荡然无存。
幸存的矿工们,个个形容枯槁,面如菜色。他们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像是被无数次撕扯拼凑而成,勉强遮住关键部位。不少人身上还带着新旧不一的伤口,有的甚至只用破布随意包扎,脓血早已渗透布料,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食物残渣随意丢弃在一旁,尽是些发黑发霉的粗粮饼子,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所谓的住处,不过是用几块破木板和茅草搭建的简易窝棚,四处透风。窝棚内阴暗潮湿,地上铺着一层散发着霉味的干草,勉强算是床铺。
矿工们见到黄烨,仿佛见到了魔鬼,纷纷抱头逃窜,有些逃不掉的挣“噗通”一声,齐刷刷跪地磕头。
“仙人饶命啊……我们奉上供奉……可这矿洞塌了,实在拿不出矿石啊……”他们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却连求饶的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
黄烨手足无措,不明白为何发生这种惨剧,恰在此时远处的窝棚处传来阵阵呼救声……他身形如电,展开轻身功夫冲向那里。
黄烨才踏入破烂不堪的窝棚区,刺鼻的血腥气便猛地钻进鼻腔,眼前景象令他怒目圆睁。三名长生门外门弟子如恶魔般肆虐,周围满是矿工的尸体,鲜血在地上蜿蜒成可怖的图案。一名外门弟子正揪着矿工头发,刀刃在其脸上肆意比划;另一个追逐着衣衫褴褛的女矿工,发出令人作呕的哄笑;还有一人则在旁悠闲看戏。
黄烨怒火“腾”地燃起,瞬间抽出腰间组合弓。这组合弓经他改良,融合机关术精髓,是他保命杀敌的利器。他身形如电,矫健地侧身闪到巨石后。
三名弟子察觉到动静,恶狠狠地转过头。“哪来的杂种,敢坏老子好事!”一名弟子骂骂咧咧。他们皆是杂灵根练气士,法力不弱,肉身却柔弱得很。
黄烨躲在石后,冷静观察,灵敏捕捉着三人的破绽。瞅准那追逐女矿工的弟子松懈瞬间,他如猎豹般探出身子,拉弓似满月,特制灵矢“嗖”地射出,快如闪电。那弟子刚察觉危险,匆忙凝聚灵力护盾,可灵矢带着黄烨灌注的巧劲与力量,“噗”地穿透护盾,狠狠扎进他肩膀。“啊!”惨叫划破空气。
另外两人见状,怒发冲冠,立刻朝黄烨扑来。一人双手急速结印,口中咒语刚落,一颗脸盆大的火球裹挟着滚滚热浪,如炮弹般轰向黄烨。黄烨眼神一寒,双脚猛地蹬地,身体如飞燕般斜掠而出,火球擦着衣角飞过,在地上炸出个大坑,土石飞溅。
与此同时,黄烨借着落地之势,迅速再次搭箭,目标锁定施展火球术的弟子。那弟子还沉浸在攻击的余势中,灵矢已至。他惊恐地抬手阻挡,灵矢“扑哧”一声射穿手掌,疼得他脸色煞白,惨叫连连。
这时,最先受伤的弟子缓过神,不顾肩膀伤痛,举起法器,口中念念有词,周身灵力疯狂涌动。黄烨目光一闪,早有准备,快速抛出几枚自制机关暗器。那弟子一心施法,没留意脚下,“咔嚓”一声,触发机关,锋利的尖刺从地下突起,瞬间刺穿他的双腿。他“扑通”一声摔倒,法器脱手。
黄烨瞅准时机,如猛虎下山,几步冲到近前,手中组合弓化作近战武器,对着倒地弟子狠狠砸去。另外两名弟子刚想援手,黄烨又迅速射出几箭,箭箭带劲。三人虽拼死抵抗,但在黄烨迅猛、凌厉且冷静的攻击下,终究难以招架。几声惨叫后,三人皆倒在血泊中抽搐,没了动静。
矿场瞬间安静,只剩黄烨剧烈的喘息声。他看着眼前场景,深知这只是开始,自己肩负的责任无比沉重。这时,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我认得他,他是好人——伯伯,那天坏人害死爹爹……是他救了我……他没有蒙面……”
说话的是一个瘦弱的孩子,他依偎在一个满脸沧桑的汉子身边。
矿工杜三,听着侄子杜二狗的话,立刻认出了黄烨,三个月前正是这个黑衣年轻人救了他的侄子。
他扑通一声跪下,眼中含泪说道:“恩人呐,多亏您救了我那十岁的侄儿,他可是我死去弟弟唯一的血脉。前段时间,我兄弟就惨死在那人的血珠之下……”
黄烨赶忙走过来扶起杜三,神色凝重地问起矿工们的情况。
杜三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恩人呐,长生门那些天杀的,搞什么三年一度的弟子选拔,弟子们倾巢而出,到处烧杀抢掠。逼我们交出矿石……可惜矿洞塌了……他们就打人……随意打骂折磨我们,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毒打,好多兄弟都被活活打死了啊……”
黄烨听着杜三的哭诉,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燃起,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为什么不反抗……逃跑也行吧……总不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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