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州码头,林广龙的办公室在三楼。
从窗口望出去,整个码头尽收眼底——起重机缓缓转动,集装箱堆成小山,货轮靠岸卸货,工人们像蚂蚁一样忙碌。
这里是滨江物流的咽喉,每天吞吐的货物价值过亿。
刘志涛站在窗前,看了很久。
这是他第一次来林广龙的办公室。装修很朴素,实木桌椅,一套茶具,墙上挂着幅“海纳百川”的书法。
但坐在这个位置能看到的一切,就是权力的具象。
“喜欢这风景?”林广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坐在茶桌主位,正在泡茶。手法娴熟,水汽蒸腾,茶香弥漫。
“喜欢。”刘志涛转身坐下,“也羡慕。”
林广龙笑了笑,递过一杯茶。
“羡慕什么?羡慕我用了三十年,才坐到这个位置?”
“羡慕您有根基。”刘志涛接过茶杯,“码头是您的根,扎得深,长得稳。
我的公司……现在还是个飘在水上的浮萍。”
“那就找块地,扎下去。”林广龙抿了口茶,“小刘,你今天来找我,不只是喝茶吧?”
刘志涛放下茶杯。
“林叔,陈浩的事暂时了了。公司要发展,不能总在城西那个小仓库里打转。
我想找个正经的产业,扎下根。”
林广龙抬眼看他。
“你想要什么?”
“货运站。”刘志涛直说,“一个像样的货运站,能做中转,能停车,能修车,能囤货。最好在交通枢纽上。”
林广龙沉默了几秒,手指敲着桌面。
“城南,老火车站旁边,有个‘振华货运站’。老板姓郑,六十多了,干不动了,儿子在国外,想出手。”
刘志涛眼睛一亮。
城南老火车站,那是滨江最早的物流集散地。
虽然现在新区发展,但位置依然关键,四条主干道交汇,去港口、去高速都方便。
“什么价?”
“连地皮带设备,八百万。”林广龙说,“但郑老板有个条件——买家必须是正经做物流的,不能转手倒卖,不能改行做别的。那是他一辈子的心血。”
八百万。
刘志涛心里一沉。
公司现在账上,满打满算不到五十万。差得太远。
“钱不够?”林广龙看出他的心思。
“差很多。”
“我可以借你。”林广龙说,“但利息按市场价,抵押物是你的公司股权。你考虑清楚。”
刘志涛没立刻回答。
借林广龙的钱,等于把一半命脉交到别人手里。不借,这个机会就溜走了。
“林叔,货运站现在……生意怎么样?”
“半死不活。”林广龙实话实说,“郑老板年纪大了,管理跟不上,客户流失严重。
现在每个月亏损十来万,他撑不住了才想出手。
但底子还在——占地二十亩,六个仓库,二十个装卸车位,还有自己的维修车间。
好好经营,能做起来。”
刘志涛想了想。
“我能去看看吗?”
“现在就可以。”林广龙站起来,“我让司机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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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城南振华货运站。
铁皮大门锈迹斑斑,门柱上挂的木牌漆皮脱落,隐约能看出“振华货运”四个字。门卫室里,一个老头在打瞌睡。
刘志涛下车,走进去。
院子很大,水泥地面裂缝里长出杂草。左边一排仓库,卷帘门半开着,能看到里面堆着些零散货物。
右边是停车场,停着七八辆老旧货车,有的轮胎都瘪了。
几个工人蹲在屋檐下抽烟,看到陌生人进来,懒洋洋地瞥了一眼,继续聊天。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背有点驼。
“你是……林老板介绍来的?”老头问,声音沙哑。
“郑老板?”刘志涛伸出手,“刘志涛。”
郑老板握手,手很粗糙,全是老茧。
“看吧,随便看。都在这儿了。”他语气疲惫,“仓库,车子,设备,还有这二十亩地。看中了,咱们谈价。看不中,我也不耽误你时间。”
刘志涛没急着谈价。
他先走进仓库。
第一个仓库里堆着些日用品,纸箱上落满灰尘,看样子很久没动了。第二个仓库空着,墙角有漏水痕迹,地面湿漉漉的。第三个仓库里停着两辆报废的叉车。
维修车间里,工具散落一地,一台发动机拆了一半,锈在那里。
停车场上的货车,最老的那辆还是九十年代的解放牌。
刘志涛一圈看下来,心里有数了。
这是个烂摊子。
但烂摊子有烂摊子的好处——便宜,而且改造空间大。
“郑老板,”他走回办公室,“您开价八百万,包括什么?”
“地皮,厂房,设备,车子,还有……”郑老板犹豫了一下,“还有十二个老工人。他们跟了我十几年,你要是接手,得管他们。”
刘志涛点头。
“现在每月亏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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