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那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感,清晰地穿透厚重的门板,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刚刚目睹林薇被墙壁吞噬的血腥场景,空气中浓烈的铁锈味还未散去,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简直比怨灵的尖啸更让人头皮发麻。
小杰“呜”地一声把整张脸都埋进了陆星眠怀里,身体抖得像暴风雨中的小船。陈默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紧紧贴住冰冷的墙壁,仿佛想把自己嵌进去。连沈砚辞握枪的手指都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刃,牢牢钉在那扇紧闭的金属门上。
安全屋?这地方的名字简直是个天大的讽刺!陆星眠感觉胸口碎裂玩偶残留的冰凉液体似乎又渗入了皮肤,带来一丝微弱的寒意,之前那短暂的“感知”能力却像耗尽了力气,沉寂下去,只留下一种对门外未知存在的本能心悸。
“是…是那些管道里的东西找来了?”陈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睛死死盯着门,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怪物破门而入。
“不像。”沈砚辞的声音压得极低,冷静得近乎冷酷,“缝合怪的行动模式更直接、更狂暴。这种节奏…更像是某种…试探。”他锐利的目光扫过门板下方狭窄的门缝,“没有阴影,也没有试图强行闯入的迹象。”
“咚…咚…咚…” 敲击声依旧规律地响着,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耐心。它既不靠近,也不远离,就像一个彬彬有礼却又满怀恶意的访客,固执地等在门外。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敲击声和血腥味中一分一秒地流逝。腕表上的倒计时无情地跳动着:【00:16:28】。
“不能干等!”陆星眠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胃液和恐惧。林薇的血提醒他,这屋里的“安全”是假象,外面的未知同样致命。坐以待毙就是等死。“沈砚辞,你脑子好使,想想办法!这破屋子除了这扇门,还有没有别的路?通风口?管道井?”
沈砚辞的目光早已像探照灯一样扫视过整个安全屋。墙壁粗糙,布满灰尘和可疑的污渍,天花板是简陋的预制板,除了那盏昏黄的白炽灯,似乎别无他物。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房间角落,一个靠近天花板、被几根锈迹斑斑的铁条简单焊死的方形洞口上。
“那里。”他用下巴示意,“通风口。可能性存在,但风险未知。”他言简意赅。
“总比留在这里等着被敲门声逼疯,或者等门开了被外面不知道什么东西包饺子强!”陆星眠斩钉截铁。他把怀里还在发抖的小杰轻轻推到陈默身边,“陈默,看好小杰,离门和那滩血远点!”
陈默连忙点头,紧紧拉住小杰冰凉的小手,把他护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尽可能远离那扇不断被敲响的门和地上的血迹。
陆星眠则搬起之前他们坐过的、那张三条腿的破凳子,摇摇晃晃地走向角落的通风口。凳子腿在地上划拉出刺耳的噪音,在规律的敲门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动作轻点!”沈砚辞皱眉提醒,目光警惕地扫过门口,又看了看桌上那张写满规则的纸条,尤其是右下角那个眼睛徽记。
陆星眠点点头,放轻动作,小心地将凳子靠在墙边。他个子够高,站在凳子上勉强能够到通风口的铁栅栏。铁条焊得很粗糙,锈蚀严重。他试着用手抓住一根,用力一掰——
“嘎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铁条纹丝不动,反倒震下簌簌灰尘,呛得陆星眠直咳嗽。
“咳…呸!这玩意儿焊得还挺结实!”他低声抱怨,抹了把脸上的灰。
“用这个。”沈砚辞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他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地走到凳子旁,递上来一样东西——正是之前林薇疯狂时用来砸收音机的那根锈蚀的水管!一端还沾着些许暗红的痕迹。
陆星眠一愣,随即接过:“谢了!”这玩意儿分量十足,当撬棍正合适。他把水管扁平的豁口卡进焊点最薄弱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全身发力!
“嗯——!”肌肉绷紧,手臂上的青筋都微微鼓起。锈蚀的焊点发出痛苦的呻吟,“嘎嘣…嘎嘣…”几声脆响,一根铁条终于被硬生生撬弯,露出了一个勉强能塞进脑袋的缺口。
“成了!”陆星眠心中一喜,顾不上满头满脸的灰,迫不及待地就想往里看。
“等等!”沈砚辞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类似战术手电的玩意儿(陆星眠怀疑他裤兜里是不是有个四次元口袋),按亮后递给陆星眠。“先看清楚。通风管道是黑暗生物最喜欢的巢穴之一。”
陆星眠接过手电,心里嘀咕着这家伙准备得可真充分。他屏住呼吸,将光束小心翼翼地探入那个黑黢黢的洞口。
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狭窄的方形管道内部。厚厚的灰尘如同灰色的绒毯覆盖着管道底部和四壁,一些可疑的、像是干枯苔藓或者霉菌的痕迹斑驳地附着在金属壁上。没有预想中盘踞的蛇虫鼠蚁,也没有突然扑出来的怪物脸。空气带着一股陈年尘土和淡淡铁锈混合的味道,虽然不好闻,但至少没有血腥或腐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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