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传来的阴寒麻痹感,如同一股冰冷的暗流,顺着经络疯狂蔓延,瞬间让乾珘的心头凛然一震。这股诡异的感觉,像是无数细小的冰针,扎入每一寸肌肤,试图冻结他的血液与生机。他深知,这是那潜藏在暗处的蛊毒在作祟,企图侵蚀他的身体,掌控他的意志。
乾珘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急速运转体内那生生不息的内力。这内力如同一股炽热的洪流,在他体内奔腾不息,所到之处,冰寒之气纷纷退散。他全力催动内力,将那诡异的蛊毒一点点逼向指尖。每一次内力的冲击,都像是与蛊毒进行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打湿了衣衫。终于,几缕黑气从指尖逸散而出,在空中扭曲、消散,仿佛是不甘心就此失败的恶灵。
乾珘长舒一口气,抬眼紧紧盯着纳兰云岫。方才她那句“它等待的人”,如同魔咒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那神秘的话语,仿佛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他的心头,让他迫切地想要探寻真相。
“‘它’是谁?长生草?还是这诅咒本身?”乾珘压下体内翻涌的气血,沉声问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意识到,眼前这位圣女知道的远比他想象的更多。她看似冷漠的态度,如同冰冷的面具,遮住了真实的面容,而在这面具之下,似乎也隐藏着某种他尚未理解的规则或目的。这规则或目的,就像一个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一切,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纳兰云岫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像,冷眼看着他驱毒的过程。她那异色的双瞳中,数据流般闪过分析的光芒,仿佛在将乾珘的一举一动都拆解成无数个细微的片段,进行着精确的计算和分析。“你的力量本质,与禁忌同源。此地于你,是共鸣,亦是排斥。”她陈述着,声音平静而无波,仿佛在分析一个复杂的蛊虫样本,没有丝毫的情感色彩。
“强行靠近,只会加速‘它’对你的侵蚀,也可能……惊醒‘它’。”纳兰云岫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冷的深渊中传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惊醒?”乾珘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汇,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如同两把锋利的匕首,“你是说,长生草……或者说其背后的根源,是有意识的?”这个猜想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背脊微微发凉。若诅咒是活物,那这数百年的痛苦,又算什么?是它肆意玩弄的玩具,还是它精心布置的棋局?
纳兰云岫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移开目光,开始扫视着密室中的卷轴和陶罐。那些卷轴上,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古老的文字和神秘的图案,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被遗忘的历史;那些陶罐,形态各异,有的古朴厚重,有的精致小巧,每一个都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离开。带着你沾染的‘寂灭’气息离开。这是对你,也是对月苗寨最好的选择。”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仿佛在宣读既定的命运。那声音,如同冰冷的判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然而,这种“为你好”的姿态,却彻底激怒了乾珘。数百年来,他就像一颗被命运随意摆弄的棋子,在痛苦与挣扎中徘徊。他受够了命运的摆布,受够了被未知的力量操控!
“最好的选择?”他踏前一步,无视手臂残余的酸麻,目光灼灼逼人,仿佛要将纳兰云岫看穿,“由谁来定义?你吗?一个连自身情感都没有的‘工具’?”他的话如同锋利的刀子,刻意刺向她最核心的特质。在他看来,纳兰云岫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只知道按照所谓的规则行事,却不懂得情感的珍贵。
“你守护平衡,守护寨子,可你真正理解什么是痛苦,什么是孤独吗?你凭什么来决定我该承受什么,又该放弃什么?”乾珘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他的心中,积压了太多的愤怒和不甘,此刻如同火山爆发一般,全部倾泻而出。
纳兰云岫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极其细微,仿佛精密仪器受到了一丝干扰。她似乎无法理解乾珘这种基于情感的激烈反驳。在她的认知里,利弊、因果、平衡,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情感,就像一个无关紧要的变量,被她无情地忽略。
“逻辑与情感无关。”她平静地回应,声音依然没有丝毫波澜,“你的存在,变量过高,风险不可控。”在她看来,乾珘就像一个不确定因素,随时可能打破现有的平衡,给月苗寨带来灾难。
“风险?”乾珘几乎要气笑了。他环顾这间记载着长生奥秘的密室,墙壁上的烛火摇曳不定,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一种破釜沉舟的念头涌上心头。既然软硬兼施都无法让她松动,既然她只认所谓的“逻辑”和“平衡”,那他就打破这个平衡!
他的目光锁定在石台旁一个密封的陶罐上。那陶罐散发着一种阴寒的气息,仿佛是一个冰冷的深渊,吸引着他的注意力。同时,他又感觉到一种活跃的波动,从陶罐中隐隐传出,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他有一种直觉,那里面的东西,与长生草关联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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