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周栩找到小顾总的时候，感觉对方不是特别乐意帮这个忙。虽然有孙青云撑着腰，但是卖人情并非谁来都可以。
小顾总自然知道这事是孙青云牵头，不过隔着一层关系，谁知道这人情最后卖给了谁。
不过小顾总也不傻，她和孙青云打交道那么久，从没见过他对着一个人如此热情、主动、关心——尽管这人是个男的。也就后来想想，觉得还是要先好好对着周栩。
周栩提到的需求，小顾总一一给了建议，两人中间私下见了几次面，也算是趣味相投。别看小顾总看起来雷厉风行，颇有她父辈的风范，但是毕竟也是和周栩同龄人。私下里面也会和周栩抱怨自己的身材、社交、爱情。
好歹一切安排妥当，Kerry这边出事了。
要说行业斗争就是恶心。
通生的媒体答谢会确定好时间，赶紧邀请了各路神仙。只有北京的一位重量级行业记者迟迟没有答复。孙青云对这人也十分重视，主要是年后想请对方做一次专访。
公关这行业，有些事情可以放在台面上讲，有些事则是上不了台面。同样是做专访，派来的选题和付费合作的选题就是不一样，后者可操作空间更大。而同样是付费合作的选题，年轻记者和资深记者的出品也完全不同。前者一看就知道是付费合作，后者看完了还教人意犹未尽。
这记者就属于后者。
他之所以迟迟不答应，Kerry好话说尽才了解到，对方也接到了快马的邀请。
快马倒是脸皮够厚，他们选择了在同一天做媒体答谢会。
这种二选一的模式的确够绝，摆明了就是要媒体记者站队，本来大家都想保持友好的合作关系，现在好了，二选一。
不过通生的活动邀请发的早些，所以很多人都允诺了下来，倒是一些本来因为行程忙碌没有确定出席的记者，此刻倒是在纠结了。
Kerry为这事折腾了好几天，轮着电话打听。
“妈的，真的没出息，他们以为这是商战么？”Kerry一屁股坐在孙青云旁边的空椅子上。
“快马那边说给几个核心媒体都准备了高配的iPhone6s，不用抽奖，人手一个。”Kerry朝着孙青云看去，“就这么没有尊严？”
孙青云又不傻，盯着屏幕冷笑了声。
“Kerry，他们以为就快马有？我们虽然没准备那么多多6s，但是我这边是有单独预算的。”
孙青云虽然声音不高，但是顾妮和周栩都听到了，三人赶紧把孙青云包围住。
“每人一台低配的iPadmini4，设置抽奖，人人都要有，最前面的三个大奖，做一个苹果大礼包，然后配5台手机，剩下的22个人，出境游套餐、国内的星级酒店住宿权益、游乐园门票，全部给准备上。”
不是没开过眼界，周栩没概念，只是一个劲的“哇！”。实际上Kerry和顾妮自然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去年通生的媒体答谢会，就是给要好的记者发了几张购物卡，总预算加起来都没到一万元。
听到孙青云这么说，Kerry凑过脸，理了理鬓角，好似见鬼一般，盯着他，轻问，
“确定？”
“当然！”孙青云自信满满，把握十足。“电子产品的预算我会去申请，但是旅游产这些，Kerry5套出境游、顾妮5套星级酒店，周栩12套门票。你们去和业务沟通。”
话音刚落，顾妮倒是立马给脸色，“要我们去讨债么？”
“那倒不至于，我回头给你转发尚方宝剑，你们持剑行凶就可以了。”
孙青云早料到，如果让这三个下属去和业务团队讨要产品，大概率对方不会答应。他早早给创始人写了邮件，抄送给各个业务线的负责人。
如此，得到了批示，自然也是各个业务负责人都看得到的。况且，这又不是为他孙青云谋福利，到底还是为公司发展着想。
这么一来，Kerry倒是很有底气从快马那边抢人了。
既然是年底的答谢会，核心并非是工作。
最终目的是为了工作，这个过程还是要吃喝玩乐为主。
这天小顾总约周栩去茶室喝茶，说是喝茶，地点却是在一堆民居中。
周栩下了出租车，按着导航走了好一会儿，只见慢慢走入巷子中，两侧粉墙黛瓦，只有一两根竹子露出来。他边走边张望，这一路除了他自己，也没有旁人出现。正想着，巷子走到了尽头，斜对着是一座中式的宅子，垂花门紧闭，四下无人。
周栩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墙角落发现门牌号，正是小顾总说的茶室了。叩了叩门，片刻一个身着旗袍的中年女子侧着从门缝探出半个身子。
“周总是么？”
周栩点点头。
“您里面请。”
女人拉开门，周栩才看到里面是中式的客厅，正对着是一个巨大的刺绣屏风，绣的是仿水墨四君子图，极素雅。这刺绣背后，隐约看到上面吊着一盏巨大的红木宫灯，宫灯上的彩绘模糊不清，但明黄色的流苏络子倒是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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