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内的寂静,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
油灯的火苗挣扎着,在墙壁上投下两人交叠、不断晃动的影子,仿佛幽魂在无声起舞。
寒意如同狡猾的蛇,从粗糙的石缝、潮湿的地面钻出,丝丝缕缕地缠绕上来,渗透进沈怜星的四肢百骸。
尽管身下垫着兽皮,身上盖着布衾,那阴冷依旧无孔不入,让她受伤后本就气血两虚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牙关都忍不住轻轻磕碰。
宫寒渊显然察觉了这细微的动静。
他起身,动作间带起一阵微凉的空气流动。
沈怜星紧闭着眼,听觉在黑暗中变得异常敏锐。
她听到他走到角落的行李旁,窸窣的布料摩擦声传来,似乎是在翻找什么。
很快,沉稳的脚步声去而复返,停在床边。
她以为他会将找到的厚衣物直接盖在她身上,正思忖着是继续装睡还是该起身道谢——尽管这“谢”字带着多少屈辱和勉强——下一瞬,身下的硬板床却发出了一声清晰的、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沈怜星骇然睁眼,恰好看到宫寒渊竟脱去了靴子,径直在她身侧和衣躺了下来!
玄色的衣袍占据了她大半的视野,带着他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督公?!”她惊得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就想撑着右臂向后退缩,逃离这过于惊悚的亲近。
左肩的伤口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被狠狠牵扯,一阵尖锐的剧痛袭来,痛得她眼前发黑,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别动。”两个字,低沉,喑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响在她的耳畔。
与此同时,一条结实的手臂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绕过她的颈后,并非温柔地揽住,而是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般的强势,将她整个人连人带被地、小心翼翼地圈进了他温热的怀里!
另一只手则抖开了一件厚实的玄色斗篷,严严实实地盖在了两人身上。
后背猛地贴合上他坚实温热的胸膛,陌生的男性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与她周身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驱散了部分寒意,却带来了另一种更令人恐慌的战栗。
他的手臂横亘在她腰间,如同最坚硬的铁索,将她牢牢禁锢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里。
“夜寒,你伤势未愈,不能受凉。”他解释,声音依旧平淡无波,听不出情绪,仿佛这惊世骇俗的举动只是基于医理的必要措施。可沈怜星完全无法平静!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脸颊滚烫,心跳如擂鼓,几乎要撞破胸腔。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她是他随意摆布的物件吗?可以因为“需要”就强行拥入怀中?
“督公……不可……这于礼不合……”
她声音发颤,带着惊惶和微弱的抗议,身体僵硬得如同石头,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引来更不可测的后果。
“礼?”他似乎极轻地嗤笑了一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肌肤,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与恐惧,“杂家的话,就是礼。”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紧地按向自己,两人之间几乎密不透风。
她的后脑勺被迫靠在他颈窝处,鼻尖萦绕的全是他身上那混合着淡淡皂角清冽、极淡血腥以及独属于他的、充满侵略性的男性气息。
“还是说,”他的声音压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近乎耳语的暧昧,“沈医女觉得,杂家一个阉人,不配为你取暖?”
这话语如同淬了毒的冰针,瞬间刺穿了沈怜星所有试图维持的镇定和理智。
羞辱、恐惧、难堪……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眼眶瞬间红了,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一丝哽咽泄露。
她不再说话,也不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只是彻底僵在那里,像一尊失去了生气的瓷娃娃。
哑声命令响在耳畔,气息拂颈,身体僵直。
她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在冰与火之间被反复煎熬的声音。
这强制性的“温暖”,比石室本身的寒冷,更让她感到刺骨的冰寒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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