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喜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妈,”她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从今天起,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会让律师联系你,该给你的赡养费,我一分不会少。但除此之外,我们两清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你当年为了开始新生活抛弃我,现在,我也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我们……各自安好吧。”
说完,她拉着夜沐,头也不回地离开。
身后传来苏文娟撕心裂肺的哭声和赵建国的哀求声,但她没有回头。
一次也没有。
回玻璃屋的路上,迟喜一直很安静。
夜沐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
直到走进客厅,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迟喜才突然腿一软,跌坐在沙发上。
夜沐立刻蹲下来,捧住她的脸:“小喜?”
迟喜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问:“夜沐,我是不是很冷血?”
“不。”夜沐摇头,“你很坚强。”
“可那是我的亲生父母。”迟喜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我应该……应该至少有点难过才对。但我没有。我看着他们像小丑一样表演,只觉得恶心,只觉得累。夜沐,我是不是……坏掉了?”
夜沐把她拥进怀里,抱得很紧。
“你没有坏掉。”他在她耳边说,“你只是长大了。你学会了分辨什么是真感情,什么是算计。你保护了自己,这没有错。”
“可是……”迟喜在他怀里哽咽,“我觉得好孤独。这个世界上,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要么抛弃我,要么算计我。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夜沐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小喜,你听清楚——血缘不重要,亲情也不一定靠血缘。迟叔对你,是亲情。我对你,是爱情。这些才是真实的,才是值得你珍惜的。”
他擦掉她的眼泪:“至于那些用血缘绑架你的人,让他们滚。”
迟喜看着他,看着这个陪了她十二年、爱了她十二年的男人。
突然,她凑上去,吻住了他。
这个吻很急,很乱,带着眼泪的咸涩和绝望的力度。夜沐愣了一下,随即回应她,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他们在沙发上纠缠,衣服散落一地。迟喜很主动,几乎是撕扯着夜沐的衬衫,仿佛要通过这种最原始的方式,确认自己还活着,还被爱着。
夜沐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和恐惧。他没有阻止,只是温柔地引导她,在她耳边一遍遍说:“我在,小喜,我在这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情到深处,迟喜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清晰的牙印。夜沐闷哼一声,没有躲,反而把她抱得更紧。
结束后,迟喜趴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
“夜沐。”她轻声叫。
“嗯?”
“你会不会有一天,也骗我?”
夜沐沉默了几秒。
“会。”他说。
迟喜的身体僵了一下。
“如果骗你能保护你,我会。”夜沐继续说,“如果骗你能让你活得轻松一点,我会。小喜,我不是圣人。为了你,我可以做任何事,包括说谎。”
他抬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但有一件事,我永远不会骗你——我爱你。过去,现在,未来,这件事永远是真的。”
迟喜看了他很久,然后重新趴回他胸口。
“够了。”她说,“有这一件,就够了。”
窗外,阳光正好。
码头上,周谨已经“请”走了苏文娟和赵建国。游艇消失在视野尽头,带走了最后一丝虚假的亲情。
玻璃屋里,迟喜在夜沐怀中沉沉睡去。
她做了个梦。梦里,她回到了十二岁,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小小的她缩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哭,年轻的夜沐走过来,蹲在她面前。
“小喜,”他说,“以后我照顾你。”
她抬起头,哭得眼睛红肿:“你会不会也不要我?”
夜沐笑了,笑容很温柔:“不会。我保证。”
“那你要照顾我到什么时候?”
夜沐想了想,说:“到你不需要我的时候。”
“那我一直需要你呢?”
“那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梦里的夜沐和现实中的夜沐重叠在一起。迟喜在睡梦中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后,夜沐轻轻起身,走到书房。
周谨已经在等他了。
“夜总,赵建国和苏文娟已经送走了。按照您的吩咐,给了赵建国五十万医疗费,条件是他签了那份声明,并且永远不再联系迟小姐。”周谨汇报,“另外,江屿那边……”
“他有什么动静?”夜沐问。
“他离开了海城,去了东南亚。但我们的人查到,他在离境前,联系了一个私家侦探,要求继续调查迟小姐。”周谨顿了顿,“还有一件事。”
“说。”
“赵建国在签声明的时候,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周谨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赵建国的声音传出来,带着不甘和怨恨:“你们以为这样就完了?江少爷说了,他手里还有更猛的料!是关于夜沐的!等着吧,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录音结束。
书房里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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