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昃却连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揽着方晴转身离开，只丢给助理一句：“请林小姐离开。”
方晴被裴昃揽着走，心里惊涛骇浪。
就因为林薇说了几句难听的话，他就直接断了林家的生路？
这...这也太狠了！太反派了！
但同时，心底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他这是在...为你出气？
“吓到了？”裴昃低头看她，声音缓和下来。
方晴老实地点点头：“...有点。”她顿了顿，忍不住小声问，“就因为几句话，就让林家破产...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裴昃挑眉。
“...太严重了？”方晴声音更小了。虽然林薇活该，但这惩罚力度让她有点心惊肉跳。
裴昃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动作越来越自然了）：“傻。林家早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项目本身也有大问题，迟早要完。我只是提前了一点时间，顺便...”
他凑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顺便给我家受气的小兔子，挣个面子。”
小兔子...
方晴的耳朵唰地一下全红了，心跳猛地漏了一拍，连呼吸都滞住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带着他身上独特的雪松冷香和一丝淡淡的酒气，混合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将她牢牢包裹。
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揽在她腰间的手，温热而有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熨烫着她的肌肤。
这一切都太超过了。
无论是他亲昵的称呼，还是他举手投足间展现的维护和...宠溺？
方晴的大脑再次宕机，只能僵硬地被裴昃带着走，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模糊褪色，只剩下耳边他低沉的嗓音和腰间灼人的温度。
裴昃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低笑了一声，终于稍稍退开一些，但手依然稳稳地揽着她的腰，带着她与几位重要人物寒暄。
方晴全程魂不守舍，只能机械地微笑、点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直到酒会结束，坐进车里，她脸上的热度还没有完全消退。
车厢内很安静，裴昃似乎有些疲惫，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方晴偷偷打量他。
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窗外流动的光影下显得有些模糊，长睫垂落，遮住了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睛，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时的冷硬，多了一丝难得的柔和。
他今天...为什么这样做？
真的像他说的，是顺便？还是...
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他会不会，有点喜欢她？
但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她狠狠掐灭了。
开什么玩笑！他是裴昃！冷血无情、心思难测的大反派！书里他到最后都没对任何女人动过真心，只是把原主当成棋子利用到最后，毫不留情地抛弃。
她怎么能因为对方一点反常的举动就胡思乱想？
对，一定是错觉！或者是他新的捉弄人的方式？想看她又陷进去，然后再狠狠嘲笑她？
方晴，清醒一点！别忘了你的目标是离婚养老，不是玩火自焚！
她在心里狠狠告诫自己，终于将那点不该有的悸动压了下去，眼神重新变得清明冷静。
裴昃虽然闭着眼，但似乎能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嘴角几不可查地弯了一下，又很快抚平。
——
回到别墅，气氛似乎有些微妙。
方晴以为裴昃会直接回主卧，但他却去了书房，说还有工作要处理。
方晴乐得轻松，赶紧溜回主卧，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爬上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假装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书房门开关的声音，然后是浴室的水声。
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水声停了，脚步声靠近床边。她能感觉到床的另一边微微下沉，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湿气。
他躺下了。
两人之间依旧隔着楚河汉界。
方晴紧绷着身体，连呼吸都放轻了。
“别装了，”黑暗中，裴昃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知道你没睡。”
方晴：“......”大佬是有透视眼吗？
她只好小心翼翼地转过身，面向他那边。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你忙完了？”她没话找话。
“嗯。”裴昃应了一声，似乎没有多谈的意思。
沉默再次降临。
就在方晴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又开口：“今天林薇的话，别放在心上。”
方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棋子”那件事。
“...我没在意。”她说的是实话。林薇那种级别的挑衅，比起她曾经在职场遇到的，简直小儿科。
“方家是方家，你是你。”裴昃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我裴昃的妻子，还不需要靠联姻来巩固地位。”
方晴的心猛地一跳。
他这是在...向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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