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的霞光将凌云的修炼室染成一片金红,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檀香,与沈墨身上的烟火气格格不入。凌云坐在蒲团上,指尖捻着一枚玉简,眼神落在沈墨身上,带着审视的冷淡。
“《青云诀》进阶篇讲究‘气走周天,意守丹田’,你先试着运转一遍基础心法,我看看你的根基。”凌云的声音没有起伏,像是在检验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沈墨依言盘膝坐下,故意放慢了灵力运转的速度,让气息显得滞涩而混乱,仿佛连最基础的吐纳都做不熟练。他能感觉到凌云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他的经脉流转轨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果然是块朽木。”凌云嗤笑一声,将玉简扔了过来,“这是前三层的注解,拿去抄录,三日后我检查。”
玉简入手微凉,沈墨指尖触到的瞬间,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检测到非完整版心法异常波动,触发隐藏解析功能……解析中……】
他不动声色地将玉简收好,低头作揖:“谢大师兄。”
“别高兴得太早。”凌云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若三日内背不全,就别再来了。”
沈墨走出修炼室时,晚霞正浓,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没有立刻回小院,而是绕到后山的僻静处,指尖摩挲着那枚玉简。刚才系统解析的碎片信息在脑海中闪过——这版进阶心法里,藏着三处刻意扭曲的灵力节点,若按此修炼,初期看似进境极快,实则会在突破筑基后期时引发经脉逆行,轻则修为尽废,重则爆体而亡。
“好狠的心思。”沈墨低声冷笑。凌云哪是想教他修炼,分明是想借“教导”之名,悄无声息地废掉他。
回到小院,沈墨将自己关在房里。桌上的油灯跳动着,映着他专注的侧脸。他铺开宣纸,一边抄写玉简上的内容,一边对照系统解析出的“修正版”,用极细的笔触在字缝间标注着被篡改的节点。
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宣纸上,将那些密密麻麻的注解照得清晰。沈墨的笔尖悬在半空,忽然停住——他发现系统解析的修正方案里,除了弥补扭曲的节点,竟还藏着一套隐秘的分支功法,能将《青云诀》的灵力与他体内的剑气相融,形成一种全新的、更具破坏力的力量。
“这系统,倒是藏着不少惊喜。”沈墨嘴角微扬,指尖凝聚起一丝灵力,按修正后的节点运转。
一股温和却坚韧的力量顺着经脉游走,与丹田内的剑气轻轻碰撞,发出细微的嗡鸣。没有了扭曲节点的阻碍,灵力流转如同溪流汇入江河,顺畅得让他几乎要叹息出声。仅仅一个周天下来,他能感觉到筑基中期的壁垒松动了些许。
窗外传来虫鸣,沈墨吹灭油灯,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凌云的试探绝不会只停留在心法上,今夜说不定就有动静。
果然,三更时分,一道极淡的黑影掠过院墙,落在院中。沈墨闭着眼,耳力却捕捉到了布料摩擦的轻响——来人穿着夜行衣,脚步轻盈,显然是个练家子。
黑影在窗纸上戳了个小孔,借着月光往里窥探。沈墨故意翻了个身,将后背对着窗户,呼吸放缓,装作熟睡的样子。
片刻后,黑影似乎确认他已睡熟,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一股熟悉的气息萦绕鼻尖——是林浩身上那股劣质熏香的味道。
林浩手里拿着一根细针,针尖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药。他走到床边,看着沈墨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抬手就要刺下去。
就在针尖即将触到沈墨后颈的瞬间,沈墨猛地侧滚,同时抬脚踹向林浩的膝盖!这一脚凝聚了他新修的灵力,速度快得让林浩根本来不及反应。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林浩压抑的痛呼,他踉跄着跪倒在地,手里的毒针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墨“惊醒”般坐起身,揉着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茫:“谁……谁在那儿?”
林浩又惊又怒,没想到这废物竟能躲开,他捂着脱臼的膝盖,压低声音吼道:“沈墨!你装睡!”
“林师兄?”沈墨像是被吓到了,缩到床角,“你怎么会在我房里?手里拿的是什么?”
林浩知道今夜讨不到好,咬牙撑起身体,怨毒地瞪了沈墨一眼:“你给我等着!”说完,一瘸一拐地翻窗逃走,留下满地狼藉。
沈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眼神冷了下来。他捡起地上的毒针,放在鼻尖闻了闻——是“软筋散”,虽不致命,却能让人半个月内灵力尽失。
“看来凌云是等不及了。”沈墨将毒针收好,这可是个不错的“证据”。
接下来的三日,沈墨每日按时去凌云那里“请教”,故意在修炼时露出破绽,让凌云指点时能享受到“碾压”的快感。同时,他暗中按修正后的心法修炼,修为稳步提升,丹田内的剑气与灵力融合得越来越顺畅。
第三日傍晚,凌云检查沈墨的功课,见他不仅背熟了心法,甚至能磕磕绊绊地运转前两层,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化为更深的不屑:“看来你也不算太蠢,这是下三层的注解,七日后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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