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映得祝家庄的青砖城墙泛着诡异红光。蔡攸勒马在三里坡上,猩红战袍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眯眼望去,庄门前黑压压立着数百人,当先三个老者锦衣华服,身后几个年轻将领按剑而立。最引人注目的是个铁塔般的虬髯汉子,手提丈二铁枪,枪尖在夕阳下闪着幽幽蓝光——正是江湖闻名的栾廷玉。
少保莅临,蓬荜生辉!祝朝凤带着李应、扈太公疾步上前,三个老狐狸的膝盖还没沾地,就被蔡攸一把扶住。他指尖在祝朝凤腕上轻轻一扣,立刻摸到袖中暗藏的匕首轮廓。
祝庄主客气。蔡攸笑得春风拂面,却对身后呼延灼使了个眼色。黑脸将军的铁鞭无声地垂落三寸——这是预先约定的暗号。张宇初的道袍在风中飘荡,拂尘柄端微微发亮——里面藏着能照出毒物的夜明珠。
庄门大开,扈成引着史文恭上前行礼。这白衣书生模样的汉子看似文弱,腰间却悬着十二把飞刀。蔡攸目光在他手上停留片刻——指节处的老茧暴露了这是个用暗器的行家。
久闻少保风流倜傥。祝朝凤拍手,两队丫鬟捧着金盘上前,特备薄酒佳人,为少保洗尘。盘中明珠映着佳人玉面,最前头的两个美人眼波流转,一个捧着西域葡萄酒,一个托着岭南荔枝。
蔡攸哈哈大笑,左拥右抱地揽住美人:祝庄主知我!他粗糙的掌心在美人腰间摩挲,却摸到其中一个后腰别着的针囊——那针尖泛着诡异的绿色。
宴席设在祝家祠堂。三进三出的院落张灯结彩,却处处透着古怪。正厅梁上悬着七盏青铜灯,灯焰竟是诡异的青色。蔡攸在上首落座时,发现太师椅的扶手上雕着睚眦兽头——那兽眼是两颗会转动的黑曜石。
少保请!祝朝凤举杯,酒液在夜光杯中泛着琥珀色,这是窖藏二十年的女儿红。蔡攸鼻尖微动,嗅到酒中淡淡的苦杏仁味。他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藏在齿间的解毒丹已化开。
酒过三巡,蔡攸突然将身侧美人拽到腿上。那女子娇呼一声,袖中银针刚要弹出,就被蔡攸铁钳般的手指扣住脉门。美人好香。他低头嗅着女子颈窝,实则是在闻她耳后——那里有股淡淡的硫磺味,是江南霹雳堂火器的标记。
席间觥筹交错,祝彪与扈成轮番敬酒。栾廷玉的铁枪始终倚在膝旁,枪杆上的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史文恭的飞刀在指尖翻转,刀面不时反射出庭院角落的刀光——那里埋伏着至少三十名刀斧手。
听闻少保精通音律。李应突然击掌,屏风后转出个抱琵琶的歌姬,请少保品鉴一曲《十面埋伏》。蔡攸眯眼看去,那歌姬的指甲泛着诡异的紫色——是淬过毒的征兆。
琵琶声起,蔡攸突然拍案大笑:好曲!当浮一大白!他摔杯为号,瓷片飞溅的刹那,杨再兴的银枪已抵住祝朝凤咽喉。高崇的铁索如毒蛇出洞,瞬间缠住李应和扈太公。几乎同时,祠堂四面的窗棂爆裂,五百亲卫破窗而入!
少保这是何意?!祝朝凤面如土色,袖中匕首当啷落地。
蔡攸慢条斯理地抹去唇边酒渍:祝庄主好大的胆子。他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绢,圣旨在此!祝家庄私通梁山,窝藏朝廷钦犯,罪证确凿!
祝彪突然暴起,长剑直刺蔡攸心窝。林冲的蛇矛后发先至,矛尖点在那剑镡上,震得祝彪虎口迸裂。扈成刚要拔刀,鲁达的禅杖已压在他肩头,九枚铜环哗啦作响,震得他耳鼻流血。
最惊人的是栾廷玉。这铁塔般的汉子突然暴喝,铁枪横扫千军。杨再兴银枪一架,竟被震退三步!好力气!少年将军眼中精光暴射,枪法突变,七朵枪花同时绽开。栾廷玉的铁枪舞得水泼不进,却见杨再兴突然变招,枪尖在铁枪杆上一划——那枪杆竟露出截中空的暗格,里面藏着张梁山布防图!
史文恭的飞刀刚要出手,张宇初的拂尘已卷住他手腕。施主何必?老道轻笑,袖中突然射出三枚铜钱,打落史文恭腰间所有飞刀。刀落地时,刀柄上的字徽记清晰可见——竟是禁军制式!
庭院里杀声震天。呼延灼的连环马踏破庄门,铁蹄将试图反抗的庄丁踩成肉泥。董平的双枪如蛟龙出海,挑飞十余个弓箭手。徐宁的钩镰枪队专门砍马腿,转眼间将祝家庄的骑兵尽数废掉。
祠堂内,蔡攸好整以暇地斟了杯酒。祝庄主可知错在何处?他踢了踢地上的匕首,不该用江南霹雳堂的毒。又指了指歌姬的指甲,更不该用辽国幽兰引最后指向栾廷玉的铁枪,最不该让梁山细作带着我军的布防图!
祝朝凤瘫软在地,突然狂笑:蔡攸!你休要得意!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前赫然绑着个火药包,今日同归于尽!
一声轻响,火药引线刚燃起就被打断。房梁上跳下个娇小身影——竟是乔装成丫鬟的梁红玉!她剑尖还滴着血,身后拖着条长长的引线:少保,庄内埋了三百斤火药,引线都在这了。
蔡攸俯身拾起那截断引线,在祝朝凤眼前晃了晃:庄主好大的手笔。他突然变脸,押下去!严加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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