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府演武场。寒风卷起地上的尘沙,刮在脸上生疼。年仅十六岁的蔡行,一身锦绣华服,却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涔涔,握着木剑的手抖个不停。他对面,铁鹞如同一块冰冷的岩石,仅用一根短棍,便将蔡行逼得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废物!”一声冰冷的呵斥如同鞭子抽在蔡行身上。蔡攸负手立于场边,眼神中没有半分父亲的慈爱,只有审视工具般的苛刻与失望。“连铁鹞三招都接不住!就凭你这点本事,将来如何执掌家业?如何在汴京城立足?如何在乱世中活下去?”
蔡行被骂得抬不起头,心中又是恐惧又是委屈。他自小锦衣玉食,被原主蔡攸宠溺,只知斗鸡走马,哪里受过这等苦楚?自从父亲落水后性情大变,对他更是严苛到近乎冷酷,动辄打骂斥责,逼他习武、读兵书、学权谋,稍有不从便是重罚。
“爹…我…”蔡行想辩解。
“闭嘴!”蔡攸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记住,从今往后,我不是你爹,我是你的主公!你的命,你的前程,都在我手里!做不好我交代的事,你连做废物的资格都没有!”
他走到蔡行面前,居高临下,目光如刀:“你那些狐朋狗友,梁师成的侄子梁方、杨戬的干儿子杨天赐、高俅的义子高坎、童贯的族侄童猛…还有王黼、朱勔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不都跟你一样,是汴京城里出了名的纨绔衙内吗?”
蔡行茫然点头,不知父亲何意。
“好!”蔡攸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我要你们,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太平社’!”
“太…太平社?”蔡行更懵了。
“对!太平社!”蔡攸眼神锐利,“打着联谊、行善、保境安民的幌子!给我把汴京,乃至整个大宋的地下势力——那些地痞流氓、帮派头子、赌坊青楼的掌柜、漕运码头的把头…统统给我收编了!不听话的,就让铁鹞带‘影卫’去‘说服’!我要这大宋的每一寸阴影里,都有‘太平社’的耳目和爪子!”
蔡行听得心惊肉跳,这是要掌控黑道?!
“这…这能行吗?那些江湖人…”
“有什么不行?”蔡攸冷笑,“你们背后站着的是谁?是梁师成、杨戬、高俅、童贯!是整个大宋最有权势的太监和武将!是你们的老子!那些黑道上的渣滓,给他们十个胆子,敢违抗?用你们衙内的名头,用他们老子的权势,再加上铁鹞的刀,去给我把这张网织起来!辐射全国!我要知道每一个州府,每一座县城,有哪些地头蛇,有哪些见不得光的买卖!更要让这些地头蛇,成为‘太平社’的爪牙,为我所用!”
蔡攸盯着蔡行惊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这是你的第一个考验。做成了,你才有资格做我的‘少主人’。做砸了…你就去慈云庵陪你那些姨娘,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
蔡行浑身一颤,看着父亲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知道,父亲绝对说到做到!恐惧瞬间转化为求生的动力,他猛地挺直腰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是!主公!蔡行…定不辱命!”
天上人间,罪恶渊薮
在“太平社”的暴力整合与顶级权贵衙内名头的双重威压下,汴京乃至周边州府的地下势力以惊人的速度被收编、整顿,纳入“太平社”的庞大网络中。而蔡攸为“太平社”打造的、同时也是其最大的摇钱树和腐化中心的旗舰——“天上人间”,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后,于汴京最繁华的御街旁,盛大开业!
开业之日,盛况空前!整条御街被妆点得如同仙境(或者说魔窟)!巨大的琉璃宫灯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丝竹管弦之声响彻云霄,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熏香与美酒的气息。但最吸引人的,是那扇巨大的、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鎏金大门后,所隐藏的、足以让任何道学家崩溃、让任何权贵沉沦的极致奢靡与感官刺激!
“天上人间”内部,分设数区,穷尽人类欲望之能事:
“血擂”八角笼: 巨大的精铁八角笼矗立中央。来自西域、吐蕃、乃至高丽的凶悍力士,或来自死囚营的亡命徒,在此进行着最原始、最血腥的徒手搏杀!拳拳到肉,骨断筋折!鲜血飞溅在特制的琉璃壁上,更添残酷美感。周围是层层叠叠的贵宾看台,权贵们嘶吼着下注,赌金动辄千金!这里是暴力与赌博的狂欢场,也是蔡攸筛选、吸纳格斗人才的猎场。影卫的教官隐于暗处,观察着每一个有潜力的“斗兽”。
“獒窟”斗兽场: 与血擂相邻,却更加野蛮。巨大的铁笼内,来自吐蕃高原的纯种巨獒、来自辽国草原的凶悍狼犬、甚至是被特意饿疯了的猛虎…在此互相撕咬、搏杀!犬牙交错,血肉横飞!权贵们同样疯狂下注。而蔡攸真正的目的,在于此——他要收集最凶猛、最忠诚的獒犬,由专人(包括从西夏走私来的驯獒人)进行最残酷的优胜劣汰和定向培育,目标是打造一支堪比后世“藏獒军团”的恐怖战獒部队,未来用于战场冲锋或特殊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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