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众人面无人色,几个胆小的仆妇已经瘫软在地,姨娘们更是花容失色,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赵福跪在地上,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蔡攸看都没看院中的行刑,目光转向一个穿着桃红撒花袄子、容貌艳丽的年轻女子——红药。
“红药。”
红药一个激灵,强自镇定,挤出妩媚的笑容:“老爷,妾身在呢。您身子刚好,可别为这些小事气坏了…”
“小事?”蔡攸打断她,眼神玩味地看着她,“我那方‘九眼金星’的端溪老坑端砚,是你拿的?”
红药笑容一僵:“老爷…妾身…妾身只是看那砚台蒙尘,想拿去清理一下…”
“清理?清理到你娘家兄弟的书桌上去了?”蔡攸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数九寒冰,“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东西?”
“老爷!妾身冤枉啊!定是有人污蔑!是赵福!对,是赵福这老狗看我不顺眼…”红药慌了神,指着跪地的赵福尖叫。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
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蔡攸!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经站在了红药面前,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力道之大,让红药半边脸瞬间肿起,嘴角溢血,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贱婢!”蔡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惜,只有冰冷的厌恶,“偷盗主家财物,还敢攀诬管家?看来是本官往日太过纵容你们了!”
他不再看地上捂着脸、惊恐万状的红药,目光扫向全场,声音如同寒铁铸就:
“我蔡攸,落水三日,阎王殿前走了一遭!阎君训诫,言我往日昏聩,驭下无方,致使家宅不宁,小人横行!今日醒来,幡然醒悟!从今往后,这蔡府,规矩就是规矩!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谁的手不干净,我剁他的手!谁的心不干净…”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地上的红药,“我剜他的心!”
他指着院中那两个已经血肉模糊、气息奄奄的看守,又指了指地上如丧家之犬的红药:
“此三人,即为前车之鉴!王三赵四,杖毙后拖去乱葬岗喂狗!红药,偷盗主家重器,攀诬他人,罪加一等!拖下去,关入‘静思堂’,每日只给一碗清水,半碗馊饭!让她好好‘静思’己过!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什么时候再出来!”
“静思堂”是蔡府一处废弃的偏院柴房,阴冷潮湿,蛇虫鼠蚁横行,关进去比死还难受!每日清水馊饭,这是要活活折磨死她!
“老爷!饶命啊老爷!妾身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您看在往日情分…”红药彻底崩溃,哭喊着扑过来想抱蔡攸的腿。
“拖走!”蔡攸一脚将她踹开,嫌恶地掸了掸袍角,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
两个家丁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将哭嚎挣扎的红药拖了下去,声音凄厉,渐行渐远。
整个正厅死寂一片,只有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血腥味和恐惧弥漫在空气中。所有人都被蔡攸这雷霆万钧、狠辣无情的手段彻底震慑住了!这哪里还是那个只知享乐、色厉内荏的蔡少保?这分明是一尊从地狱爬回来的杀神!
立信:沙里淘金
蔡攸重新坐回太师椅,端起旁边早已凉透的茶,呷了一口,仿佛刚才只是处理了几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赵福。”
“老…老奴在!”赵福几乎是趴在了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库房失窃,你身为总管,难辞其咎。罚你半年例钱,杖二十,暂留总管之职,戴罪立功。”蔡攸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三日之内,追回失物,揪出真正的主使。若追不回,或查不清…”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你就自己去‘静思堂’陪红药吧。”
赵福如蒙大赦,又惊又惧,磕头如捣蒜:“谢老爷开恩!谢老爷开恩!老奴定当竭尽全力!三日!三日之内定给老爷一个交代!”
“都散了吧。”蔡攸挥了挥手,显得有些疲惫,但那眼中的寒光却丝毫未减,“记住今日。记住规矩。”
众人如逢大赦,连滚爬爬、大气不敢出地退了出去,生怕走慢一步就惹来杀身之祸。偌大的正厅瞬间空了下来,只剩下浓郁的血腥味和令人窒息的寂静。
蔡攸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刚才的雷霆手段消耗了他本就虚弱的体力,但效果显着。恩威并施,快刀斩乱麻。杀两只鸡(看守),儆一群猴;重罚一个出头鸟(红药),震慑所有蠢蠢欲动者;再给最大的猴子(赵福)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他为了自保不得不拼命干活,同时也暂时稳住府中局面。
这只是第一步。立威是手段,立信、建立班底才是目的。
“外面那个,看了这么久,看够了吗?”蔡攸忽然开口,眼睛依旧闭着。
厅门外的阴影里,一个瘦小的身影猛地一颤。正是之前那个在蔡攸刚醒时,躲在门外偷听的小厮,大概只有十三四岁,面黄肌瘦,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的旧仆役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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