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点燃张文远心中妒火的,是几天后发生在村口的一幕。
那日天气闷热,江雾在阿枭的陪同下,去河边想取些活水浇灌试验田。回来的路上,许是日头太毒,他旧疾复发,走到村口老槐树下时,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眼前发黑,身形晃了晃,眼看就要软倒。
一直紧跟在他身后的阿枭,几乎是瞬间就上前,猿臂一伸,稳稳地将江雾打横抱了起来!
江雾因为突如其来的失重和眩晕,下意识地轻呼一声,苍白的手指无力地揪住了阿枭胸前的粗布衣襟。他整个人陷在阿枭宽阔坚硬的怀抱里,显得愈发娇小脆弱,冷汗浸湿的额发贴在脸颊,眼尾泛着生理性的红,唇色惨白,微微张着喘息,那模样,简直脆弱破碎到了极致,也……艳丽到了极致。
而阿枭,则紧绷着下颌,黑眸中满是毫不掩饰的焦灼与心疼,他抱着江雾,如同抱着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宝,大步流星地就往家赶,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
这一幕,恰好被几个在树下纳凉闲聊的村民看见,也恰好,被路过此地的张文远撞了个正着。
村民们先是一惊,随即发出低低的惊呼和议论。
“哎哟!江家小哥这是怎么了?”
“快看阿枭那样子……吓死个人!”
“啧啧,抱得可真紧……这主仆俩……”
张文远则僵在原地,手中的折扇忘了摇动。他看着阿枭毫不费力地抱着江雾从自己面前快步走过,看着江雾无力地靠在那个卑贱田奴的怀里,看着阿枭那副全然占有的姿态和江雾毫不抗拒(甚至因虚弱而依赖)的模样……一股混杂着嫉妒、愤怒、与被轻视的羞辱感,猛地冲上他的头顶!
他张文远,堂堂秀才,几次三番示好,得到的只有客气疏离的拒绝。而这个粗鄙不堪、来历不明的田奴,竟然可以如此亲密地接触、拥抱那个他求而不得的人?!
凭什么?!
阿枭抱着江雾匆匆回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张文远却依旧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周围的议论声仿佛都在嘲笑他的徒劳无功。他死死攥紧了手中的扇子,骨节发白。
“江雾……”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神阴鸷,“还有那个该死的田奴……咱们走着瞧。”
他原本对江雾,或许还有几分读书人对“美”的欣赏和猎奇之心,此刻却彻底被扭曲的占有欲和嫉妒所取代。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轻易得到!尤其是一个低贱的奴仆!
江雾对此一无所知。他被阿枭抱回家,喂了水,服了药,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下午。醒来时,天色已晚,阿枭正守在炕边,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米汤。
见他醒来,阿枭漆黑眸中的紧张才稍稍褪去,将米汤递到他唇边。
江雾就着他的手,小口喝着,恢复了些许力气,才轻声问:“下午……吓着你了吧?”
阿枭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他,那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后怕,有担忧,还有一种……江雾看不懂的、近乎偏执的专注。他忽然伸出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擦去江雾嘴角一点水渍,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触碰的是最娇嫩的花瓣。
江雾微微一怔,却没有躲开。他能感觉到阿枭指尖的粗糙和温热,也能感觉到那动作下蕴含的、与阿枭外表截然不同的珍视。
“我没事了,”江雾对他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就是天太热,一时没撑住。”
阿枭没有笑,只是又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专注地喂他喝汤,仿佛这是世间最重要的事。
夜渐深,江雾在阿枭的守护下,沉沉入睡。
而村子的另一头,张文远的书房里,灯火却亮了半夜。他坐在书桌前,面色阴沉,面前铺开的宣纸上,反复写着“江雾”二字,笔画越来越重,几乎要戳破纸张。
一个阴暗的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成形。
江雾想低调,想过安生日子?
他偏不让他如愿。
既然软的不行……或许,该来点硬的了。至少,得先除掉那个碍眼的田奴!
夜风呜咽,吹过桑泉村的屋檐树梢,带来山雨欲来的气息。
江雾院中,试验田里,那几株被重点照顾的菜苗,在月光下舒展着嫩绿的叶片,生机勃勃。
【万物生机系统】
生机值:1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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