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惦记江公子身体,特命小人送来些许补品,聊表心意。”管家语气恭敬,眼神却带着打量,“公子还说,春日景好,县城外的桃花坞正值花期,若江公子得闲,不妨前去一游,散散心也是好的。”
江雾看着那价值不菲的食盒,心中警惕更甚。无功不受禄,赵珩这般殷勤,所图必定不小。他依旧维持着病弱书生的表象,轻轻咳嗽两声,婉拒道:“赵公子厚爱,江雾感激不尽。只是……在下沉疴难起,实在不宜远行,辜负了公子美意。这些贵重之物,还请带回去吧,江雾福薄,受之有愧。”
他语气诚恳,态度却坚决。阿枭如同门神般站在他身后,虽然没有动作,但那冰冷的视线足以让管家感到压力。
管家还想再劝,但见江雾虽病弱,眼神却清明坚定,旁边的田奴又凶悍,只好作罢,带着食盒悻悻离去。
然而,这件事不知怎的又在村里传开了。这下,关于江雾“攀上了县城贵公子”的传言更盛,甚至有人私下嘀咕,说江雾怕是凭着那张脸,做了什么不体面的交易。这些风言风语,让一些原本同情他的村民,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异样。
江雾感受到了这种微妙的变化,但他无暇也无力去一一辩驳。他知道,唯有实实在在的收成,才能扭转这些偏见。
春耕基本完成,三亩水田里,秧苗青青,在阿枭的精心照料和江雾系统的微弱加持下,长势竟比村里许多中田还要好些。这让一些等着看笑话的人暗暗吃惊。
这天傍晚,江雾查看完试验田,回到前院,感觉有些疲惫,靠在躺椅上闭目养神。阿枭默默地端来一碗晾得温热的、用鱼腥草和少量糙米熬的稀粥。
江雾接过,小口喝着。粥很稀,没什么滋味,但胜在温热,能稍微安抚他空乏的肠胃和疲惫的身体。
夕阳的余晖将小院染成暖金色。阿枭没有离开,而是抱膝坐在旁边的门槛上,沉默地看着他。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阿枭在他面前不再总是绷紧如临大敌,偶尔会流露出这种安静陪伴的姿态。
江雾喝完粥,将碗递给阿枭,抬眼对上他专注的视线。阿枭的眼睛很黑,很沉,此刻映着夕阳的碎金,少了几分平时的冰冷,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温驯?
“阿枭,”江雾忽然开口,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低哑,“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阿枭摇了摇头,接过碗,目光依旧落在他脸上,似乎在确认他的状态。
江雾看着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忽然问:“你还记得……自己从哪里来吗?或者,有什么想做的事?”
阿枭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那双黑眸深处掠过一丝茫然和……更深的晦暗。他缓缓摇头,嘴唇抿成一条坚硬的直线。
江雾心中微叹。这个沉默的田奴,身上显然背负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他不再追问,只是轻声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阿枭猛地抬眸,定定地看着他,那目光复杂难辨,有震动,有困惑,还有一丝……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明了的东西。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下头。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个爽朗却带着几分刻意亲近的声音:“江雾贤弟在家吗?”
江雾和阿枭同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半新不旧蓝色长衫、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站在门外,脸上带着笑容,手里还提着一小包东西。此人江雾认得,是村里唯一的秀才,也是里正的儿子,名叫张文远。原主记忆里,这位张秀才有些心高气傲,以前并不怎么瞧得起家道中落的原主。
他怎么会来?
江雾心中疑惑,面上却不显,由阿枭扶着站起身,客气道:“原来是张兄,快请进。”
张文远走进院子,目光先是快速扫过整洁的院落和沉默的阿枭,最后落在江雾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笑容更盛:“贤弟不必多礼。听说贤弟身子好些了,还亲自下田劳作,真是勤勉。愚兄日前得了些上好的湖笔和徽墨,想着贤弟也是读书人,或许用得上,特送来与你。”说着,将手里那包东西递了过来。
江雾没有立刻去接,只是微笑道:“张兄太客气了。只是江雾久病,早已荒废了学业,如此好的笔墨,用在我身上怕是浪费了。”
“诶,贤弟此言差矣!”张文远上前一步,似乎想将东西直接塞到江雾手里,却被阿枭有意无意地侧身挡住了。他也不恼,依旧笑道,“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贤弟这般人品才华,岂能长久埋没于田垄之间?他日若身体大安,重拾诗书,定能有所建树。”他的目光在江雾脸上流连,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推崇,“贤弟姿容绝世,气度不凡,便是那县城里的赵公子,不也慕名而来么?可见贤弟绝非池中之物。”
这话听着是恭维,却隐隐带着打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江雾心中了然。这位张秀才,恐怕不仅仅是来送笔墨这么简单。或许是听说了赵珩之事,或许是看到了他田里的些微起色,又或许……单纯是被他这副皮囊吸引,想来试探结交,甚至分一杯“关注”的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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