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蓝忘机带回《镇魂曲》全篇,脸色凝重。他告知魏无羡,奏响终章“安魂”,需以极大灵力驱动,且会对奏者心神产生剧烈冲击。
行动前夜,聂怀桑在祭坛布下阵法。他取出一柄古朴匕首,看向魏蓝二人,神色决绝:“明日午时,阳气最盛之时,便是我们行动之机。届时,我会以聂家血脉为引,燃精血强行打开封印缺口。蓝公子,缺口出现时,《镇魂曲》必须立刻响起,稳住通道。魏兄,通道稳定后,你必须第一时间进入,寻找‘核’。”
他顿了顿,声音沙哑:“我会在外面,以血脉之力维持通道不塌。但……我撑不了太久。若我力竭,或通道失控……”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聂怀桑,”魏无羡忽然开口,目光如炬,“你确定,打开封印,真的只是为了‘加固’它?而不是……想彻底释放什么,或者,寻找什么别的东西?比如……你大哥聂明玦,可能残存于其中的神魂?”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凝固!聂怀桑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瞳孔骤缩,握着匕首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魏无羡的猜测,直指核心!聂怀桑的真正目的,或许不仅是赎罪,更是想利用墟渊的力量,寻找复活兄长的一线可能!
蓝忘机一步上前,挡在魏无羡身前,避尘剑虽未出鞘,但凛冽的剑气已锁定聂怀桑。
聂怀桑看着二人,良久,颓然跪倒在地,泪水终于滑落:“是……我承认……我有私心……我想知道,大哥他……是否还有一丝痕迹留在那里……但我以聂家列祖列宗起誓,加固封印是真!我绝不能让它为祸世间!否则大哥在天之灵,永世不得安宁!”
他的崩溃不似作伪。真相,比单纯的“赎罪”更加复杂,也更加危险。聂怀桑是在进行一场豪赌,赌上一切,包括可能复活兄长的渺茫希望,去弥补自己犯下的大错。
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一眼。此刻,他们已无退路。无论聂怀桑有何私心,阻止“墟渊”爆发,是当务之急。
“明日,按计划行事。”蓝忘机最终开口,声音冷冽,“但若你有半分异动,休怪避尘无情。”
联盟并未破裂,但信任的裂痕已然出现。三人各怀心思,走向注定改变一切的命运时刻。
午时,烈阳当空,却驱不散聂家禁地的阴冷。
聂怀桑立于祭坛中央,割破掌心,鲜血滴入阵法核心。随着他晦涩的咒文,大地开始震颤,祭坛前方空间扭曲,一个散发着吞噬一切气息的黑暗入口,缓缓撕裂开来!入口内,是绝对的虚无与死寂。
几乎在入口出现的瞬间,蓝忘机盘膝而坐,琴横于膝上,修长手指拨动琴弦。《镇魂曲》庄严悠远的乐音响起,化作一道肉眼可见的淡蓝色光晕,艰难地笼罩住那躁动不安的入口,勉强使其稳定下来。
聂怀桑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却仍咬牙坚持,以自身精血维持着通道。
“魏婴,小心!”蓝忘机全力抚琴,仍分神提醒。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蓝忘机一眼,将陈情握紧,义无反顾地踏入了那片未知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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