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丹公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也没强求,又兴致勃勃地说起打猎的趣事。正说着,忽见贵妃柳玉娇在一众宫女太监的簇拥下,仪态万方地走了过来,目光淡淡扫过我们,尤其在阿尔丹公主拉着我胳膊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公主殿下好兴致。”贵妃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沈才人也在?看来这围场天地广阔,倒是让姐妹们心情都开朗了不少。”她话中有话,暗示我攀附公主。
我忙抽回手,垂首道:“贵妃娘娘谬赞,臣妾偶遇公主殿下,闲谈几句。”
阿尔丹公主却浑然不觉,笑道:“贵妃娘娘,明天您也去打猎吗?”
贵妃掩口轻笑:“本宫可不如公主殿下英姿飒爽,明日只在观猎台上,为皇上助威罢了。”她目光转向我,意味深长地说道,“沈才人若是闷了,本宫观猎台旁倒还有位置,虽不如跟着公主殿下自在,倒也安全些。”这看似关怀,实则是警告我安分守己,莫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我恭敬应道:“谢娘娘关怀,臣妾自有分寸。”
贵妃不再多言,含笑离去,那背影依旧雍容,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阿尔丹公主看着她走远,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我觉得贵妃娘娘好像不太喜欢你。”她心直口快,一语道破。
我苦笑一下,没有接话。心中却更加警惕。围场第一日,暗流已然涌动。明日的狩猎,注定不会平静。而我,必须像林间最警觉的鹿,时刻竖起耳朵,才能在危机四伏中,寻得一线生机。
夜色渐深,围场四周点燃了篝火和灯笼,远处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和偶尔的马嘶虫鸣。我躺在营帐的床铺上,听着这与宫中截然不同的声响,久久无法入眠。明日,将是真正考验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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