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温柔的女声,带着点担心:“聪史,醒了吗?妈妈给你熬了粥,起来喝点吧?”
是堀尾静子。林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慌乱,试着用小孩的声音回应:“……醒了,妈妈。”
声音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不是他熟悉的成年男声,而是软糯的、带着点奶气的童音,和记忆里堀尾聪史的声音一模一样。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米白色碎花围裙的女人走了进来,大概三十多岁,头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她走到林陌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才松了口气:“还好不烧了,昨天中暑吓妈妈一跳。”
林陌看着她,心里有点发涩。前世他的妈妈在他高考后就去世了,好久没人这么温柔地摸过他的额头了。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叫“妈妈”还是别的,最后只是小声嗯了一声。
静子没在意他的拘谨,大概以为他还没完全醒透,笑着拉起他的手:“走,去客厅吃早餐,爸爸今天要晚点上班,还在看报纸呢。”
林陌被她牵着,小短腿一步步跟着走。客厅不大,铺着和房间一样的榻榻米,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矮桌,桌上摆着粥碗、味噌汤和几个饭团,旁边还放着一小碟腌萝卜。一个穿着浅灰色衬衫的男人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看到他们过来,抬头笑了笑:“聪史醒啦?今天要不要去公园玩?”
是堀尾正雄,看起来很温和,眼角有淡淡的细纹。林陌看着他,又看了看桌上冒着热气的早餐,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这就是家的感觉,是他前世在出租屋里无数次羡慕过的场景。
“我……”他刚想说什么,目光突然落在了正雄手里的报纸上。报纸的体育版印着一张网球比赛的照片,标题是“青春学园网球部春季招生启动,去年关东大赛亚军有望冲击全国”。
“青学……招生?”林陌的心跳又快了起来。他记得大纲里写的,堀尾聪史后来会进入青学,成为网球部的一员,虽然一开始只是跟班,但这是他靠近那些强者的第一步。现在他8岁,距离青学招生还有四年,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
“怎么了?对网球感兴趣?”正雄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把报纸递过去一点,“昨天爸爸同事还说,他家孩子在学网球,说能锻炼身体呢。”
静子也笑着附和:“要是聪史喜欢,等周末妈妈带你去网球班看看好不好?”
林陌看着他们,又看了看报纸上的青学标志,突然握紧了小拳头。前世的他因为懦弱和无能,错过了太多机会,这一世,他身处网王世界,还有四年时间,他不要再做那个跟在别人身后的小跟班,他要站在网球场上,和那些传说中的强者一较高下,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好!”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第一次用“堀尾聪史”的身份,说出了属于自己的愿望,“我要学网球!”
静子和正雄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静子摸了摸他的头:“好啊,我们聪史想打网球,妈妈肯定支持。”正雄也点头:“男子汉就该多点运动,爸爸周末陪你去买球拍。”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榻榻米上,暖融融的。林陌坐在矮桌前,拿起一个饭团,咬了一口,米饭的清香混着海苔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看着眼前的家人,看着报纸上的网球照片,心里无比确定——
这一次,他的人生,要从这片网球场开始,重新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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