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四合院静得能听见槐树叶被风拂过的沙沙声,大多邻居都歇了晌,只有墙角的蛐蛐偶尔叫两声。许大茂揣着满肚子火气往家走——上午在大领导那儿吃了瘪,他认定是何雨柱在背后嚼舌根,正憋着股劲想找补。刚进院就撞见何雨柱的相亲对象秦京茹,那姑娘穿着碎花衫,怯生生站在院心,他心里顿时冒起坏水:“想让傻柱顺顺利利处对象?没门!”
他立马换了副嘴脸,凑上去又是夸秦京茹模样俊,又是许诺带她去王府井逛百货、吃炸酱面,连哄带骗把人领回了家。眼看秦京茹被“王府井一条龙”的许诺说得动了心,嘴角刚要咧开笑,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这人正是娄小娥。她拎着从供销社新买的蓝花布,脚步轻快——原本去娘家住了两天,想给许大茂个惊喜,特意没提前打招呼。可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自家屋里传来女人的笑声,还混着许大茂那腻得发黏的腔调。娄小娥心里“咯噔”一下,脚步猛地顿住,手里的布料袋被攥得变了形。她轻手轻脚挪到窗边,手指刚碰到冰凉的窗框,就看见许大茂正搂着穿碎花衫的秦京茹坐在沙发上,两人头凑得极近,秦京茹还伸手帮许大茂拨了拨额前的头发。
娄小娥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血“唰”地全涌到头顶。她猛地推开门,“哐当”一声,门板狠狠撞在墙上,桌上的搪瓷杯被震得晃了晃,差点摔下来。
许大茂和秦京茹吓得瞬间弹开。许大茂看见娄小娥,脸“唰”地白了,舌头都打了结:“小、小娥?你怎么……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说后天回吗?”
秦京茹更慌,手忙脚乱地往门后躲,连头都不敢抬。
娄小娥的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死死盯着许大茂,声音发颤却透着股狠劲:“许大茂!我要是不提前回来,是不是这辈子都抓不住你这龌龊事?!”她手指着秦京茹,又戳向许大茂的胸口,“你跟我说实话!这女人是谁?你们这样多久了?!”
许大茂赶紧站起来,伸手想去拉娄小娥,却被她狠狠甩开。“小娥你别误会!这、这是我远房表妹,来城里办事,顺便来家里坐会儿……”
“表妹?”娄小娥突然嗤笑一声,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有表妹跟表哥搂搂抱抱的吗?有表妹大中午躲在表哥家的吗?许大茂,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我瞎了眼?!”
秦京茹躲不过,只好嗫嚅着辩解:“大妹子,你真别误会,我跟大茂哥就是……就是普通熟人……”
“普通熟人?”娄小娥猛地转头瞪着她,声音陡然拔高,“普通熟人会坐得那么近?普通熟人会让他搂你?你当我没长眼睛是不是!”她又转回来盯着许大茂,气得浑身发抖,“许大茂,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我在家操持家务,你倒好,趁我回娘家,就把别的女人领回家!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这个家吗?!”
许大茂急得满头大汗,一边伸手拦着娄小娥,一边朝秦京茹使眼色,让她赶紧溜。“小娥你别闹了,这事儿回头我跟你解释,你先冷静点……”
“我闹?”娄小娥一把推开他,抓起桌上的搪瓷杯狠狠往地上摔,“哐当”一声,杯子碎成了好几片,热水溅了一地。“许大茂,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要么让这女人滚,要么我走!这日子没法过了!”
屋里的动静早把歇晌的邻居吵醒了,先是有人扒着门缝看,后来索性三三两两地凑到院心,交头接耳的议论声顺着风飘进屋里。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清了清嗓子劝道:“大茂,小娥,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有话好好说,别当着外人的面闹得这么难看啊……”
娄小娥却不管这些,走到屋门口,对着院中的邻居们朗声道:“大伙儿都听听!他许大茂在外头勾三搭四,被我抓了现行,还敢跟我狡辩!他偷拿我陪嫁的镯子去当铺换钱赌,下乡放电影跟别的女人厮混,这些事儿我都没跟他计较,现在他倒越发胆大了!”
这话一出,院中的议论声瞬间大了起来。秦淮茹抱着槐花站在人群后,眼神复杂地看着屋里的闹剧,轻轻叹了口气。许大茂的脸涨得通红,又急又恼地冲上去想拉娄小娥:“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偷你嫁妆了?你别在这儿败坏我名声!”
“我败坏你名声?”娄小娥从兜里掏出个布包,狠狠摔在许大茂面前,布包散开,里面的钱票和当铺的当票掉了一地。“这是你上个月偷偷拿我镯子当的钱票,我都去当铺赎回来了!许大茂,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大茂看着地上的当票,瞬间没了底气,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椅子上。娄小娥见他这副模样,心彻底凉了,转身就去里屋收拾自己的衣物:“这日子我是真没法过了,离婚!明天我就跟你去办手续!”
当天傍晚,娄小娥就抱着铺盖搬到了后院聋老太太家。聋老太太拉着她的手,拍着炕沿骂:“那混小子就是个没良心的!咱不跟他一般见识,有老太太在,没人敢欺负你!”娄小娥靠在炕头,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心里却咬着牙下了决心——这婚必须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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