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色晴好。
安阳长公主的马车准时来到相府接人。苏晚今日打扮得比去公主府时更为素雅庄重,一袭浅碧色绣银线缠枝莲纹的宫装,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只簪了两支玉簪并一朵小巧的珠花,既不失相府千金的体面,又不会过于张扬夺目,符合探病问安的情境。她手中捧着那个装着微书心经的檀香木盒,而那幅残荷图,则由拂冬小心拿着,用一方锦缎罩着。
马车驶入巍峨皇城,穿过一道道宫门,肃穆压抑的气氛逐渐弥漫开来。苏晚垂眸静坐,调整着呼吸和心态。
寿康宫。
与想象中不同,太后寝殿并无过多奢靡之气,反而布置得清雅古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药香。一位身着深紫色宫装、气质雍容华贵却面带些许倦怠的中年美妇歪在暖榻上,正是当朝太后。安阳长公主正陪坐在一旁说话。
“臣女苏晚,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长公主殿下。”苏晚依着宫中礼仪,盈盈下拜,声音清柔恭谨。
太后抬了抬眼,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语气还算温和:“起来吧。安阳总跟哀家提起你,说苏相家的闺女模样好,性子也好,今日一见,果然是个齐整孩子。赐座。”
“谢太后娘娘。”苏晚谢恩,依言在下首的绣墩上侧身坐了,姿态恭谦。
安阳长公主笑着打圆场:“母后您看,晚晚听说您凤体欠安,心里惦记着,今日特意来陪您说说话解闷呢。”
太后淡淡“嗯”了一声,似乎没什么精神:“有心了。”
苏晚适时地双手奉上那个檀香木盒,声音柔顺:“太后娘娘,臣女听闻娘娘礼佛虔诚,近日又圣体违和,心中甚是挂念。臣女不才,手抄了一份《心经》,祈愿佛祖保佑娘娘凤体安康,福寿绵长。一点微末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娘娘笑纳。”
宫女接过盒子,呈到太后面前。
太后原本只是随意一瞥,并未太在意。但当盒子打开,露出里面那卷用朱砂微书抄写的经卷,尤其是看到那需要极近才能看清的、密密麻麻却工整无比的细小字迹,以及角落那枝清雅的工笔兰花时,她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讶异和动容。
她示意宫女将经卷拿近些,仔细看了半晌,才缓缓道:“这……是用朱砂写的?字这么小,竟如此工整?还有这兰花……”她抬头看向苏晚,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和探究,“你花了多少工夫?”
苏晚微微低头,语气谦逊:“回娘娘,能为您祈福,是臣女的福气,不敢言辛苦。只望娘娘莫要嫌弃臣女字迹拙劣。”
安阳长公主也凑过去看,惊叹道:“哎呀!这真是……巧夺天工!母后,晚晚这份心意,可真是难得!
太后脸上的倦容似乎都消散了些,她轻轻抚摸着那经卷,语气缓和了许多:“难为你有这份巧思和诚心。哀家很喜欢。起来回话吧,别总低着头。”
“谢太后娘娘。”苏晚知道,这第一关,算是过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的通传:“陛下驾到——”
苏晚心中一动,立刻随着众人起身迎驾。
宇文渊穿着一身墨色常服,大步走了进来,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峻:“儿臣给母后请安。”他目光扫过殿内,在苏晚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皇帝来了,快坐。”太后见到儿子,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正巧,安阳带了苏相家的丫头过来,还给哀家带了份别致的礼物,你瞧瞧。”她似乎心情好了不少,主动将那份微书心经指给皇帝看。
宇文渊依言上前,拿起那卷经卷。当看清那朱砂微书和工笔兰花时,他深邃的眼眸中极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他自然看得出,这需要何等的耐心和功力。
他抬眸,看向垂首立在一旁的苏晚,语气平淡无波:“苏小姐有心了。”依旧是那句听不出情绪的评语。
“是啊,这孩子,哀家瞧着就喜欢。”太后笑着点头,又对苏晚道,“晚晚,别拘着,坐吧。”
气氛似乎融洽了许多。太后开始问起苏晚一些家常话,读什么书,平时做些什么。苏晚一一回答,语气温软,态度恭谨,偶尔流露出些许符合年龄的羞涩,言语间却又不失分寸和见识,引得太后频频点头。
宇文渊坐在一旁,并不多言,只偶尔端起茶盏抿一口,目光却时不时落在苏晚身上,带着一种冷静的观察。
安阳长公主见时机差不多,便笑着对太后道:“母后,晚晚不仅心思巧,画工也是极好的,尤其擅工笔花鸟。昨日还带了幅前朝画圣的摹本给儿臣看呢。”
“哦?”太后似乎有了些兴趣,“哀家年轻时也爱画上几笔,尤其爱画兰。可惜如今眼力不济了。”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
苏晚柔声道:“太后娘娘功底深厚,臣女万万不及。只是平日胡乱涂鸦,聊以自娱罢了。”她说着,目光似乎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被拂冬放在不远处案几上的、用锦缎罩着的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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