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书院，观澜堂。
灯光打得跟顶流爱豆演唱会似的，台下座无虚席，连过道都挤满了伸着脖子吃瓜的学生。直播后台屏幕刷屏了：
【来了来了！为神秘富豪赵长安而来！】
【赌五毛，是来洗白暴秦的！】
【前排出售瓜子可乐，看大佬如何舌战群儒！】
国学泰斗季恩老爷子，银发梳得跟用了飘柔一样自信，微微一笑，开口就是王炸：
“赵先生，都说大秦一统，功在千秋。可为啥史书上又写‘赭衣塞路，天下苦秦’？这岂不是自相矛盾？您说，这秦制，到底是善是恶？”
季老又用戏谑方式再说一遍，一下子吸引了观众：
“用网上的说法就是：大秦又猛又残暴，书同文车同轨是牛，但赭衣塞路也是真啊？这秦制到底算好文明还是坏文明？您给掰扯掰扯？”
【老爷子666，问题这么直白！】
【开门见山，我喜欢！】
【坐等大佬狡辩（不是）】
光，“唰”一下全怼在主宾席。
赵政一身玄色深衣，吸光体质MAX。他没坐，站那儿就跟一杆标枪，冷飕飕的气场瞬间把现场温度拉低两度。
【卧槽这气场！我屏住了！】
【帅得有点过分了啊喂！】
【感觉他在用眼神骂我是废物…】
听到问题，他眼皮懒洋洋一掀，没看季老，先扫了一遍台下和镜头，那眼神跟X光安检机似的，刮得人骨头缝发凉。
“好或坏？”他开口就字字砸人脑仁儿，带着一种古老的压迫感，“那是小孩子才分的标签。”
【？？？开场就炸？】
【小孩子：你礼貌吗？】
【大佬：在座各位都是垃圾？】
季老眼中精光一闪，非但没怒，反而兴奋得像发现了新大陆：“哦？愿闻其详！”
“秦制，核心就一个字——‘一’。”赵政伸出根手指，跟点破天机似的，“书同文，车同轨，量同衡，行同伦。没这个‘一’，七国那帮大佬各玩各的方言车牌度量衡，华夏早碎成二维码了！还大一统？统个寂寞！这‘一’字，是给华夏文明上钢筋呢！懂？”
赵政的声音斩钉截铁，回荡在寂静的礼堂，“书同文，车同轨，是为斩断六国盘根错节的根，让天下万民呼吸同一片天！此乃开天辟地之‘建’！”
【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可这也太冷酷了吧！】
【我靠！二维码可还行！】
【比喻鬼才！瞬间懂了！】
【大佬：我不是来辩论的，我是来给你们上课的。】
台下鸦雀无声，弹幕却疯了。
季老立刻抓住要害：“那重刑名呢？连坐肉刑总不是上钢筋吧？这特么是上铡刀啊！”
【老爷子爆粗了！哈哈！】
【铡刀可太形象了！】
【看你怎么圆！】
“乱世用重典！”赵政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六国刚摁下去，一堆遗老遗少憋着复国呢！朝堂上阴谋阳谋跟下饺子似的！这时候不重拳出击，玩温良恭俭让？是嫌江山太稳，想给敌人送温暖？”
他话音一转，寒意骤生：“若无铁血手腕镇住一切魑魅魍魉，何来后世太平？此乃必要之‘破’！”
他袖袍一拂，带起一阵冷风：“后世键盘侠站着说话不腰疼！让他们回那时当个亭长试试，看能不能靠‘爱’发电把地头蛇感化了？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虽然朕通常只负责雷霆。”
【朕？？？？？】
【我耳朵瞎了？！】
【弹幕护体！他说了朕？！】
【节目效果？剧本吧？！】
台下瞬间死寂，所有人目瞪狗呆！季老手里的笔差点掉了！
赵政顿住，眼底闪过一丝“艹”的懊恼，但立刻强行拉回，语气更冷：“骂秦法严？秦法还‘刑无等级’呢！从丞相到平民，犯法一样怼！这条，后世哪个王朝律法真写明白了？嗯？”
【卧槽！这眼神！我腿软了！】
【他怎么好像……在看蝼蚁？！】
【好像…有点道理？】
【丞相犯法也得死？这特么古代法律这么顶？】
【大佬气场全开！我跪了！】
季老强压下对“朕”字的惊涛骇浪，抛出终极炸弹：“那焚书坑儒呢？这总没得洗了吧？烧书埋人，简直是文化恐怖分子！”
赵政脸上的讥诮淡了下去，眼底掠过一丝极深的东西。沉默了几秒，再开口，声音沉了点：
“焚书？烧的不是文明，是六国那些自带滤镜的‘历史书’，是方士骗长生不老药的‘成功学鸡汤’，是煽动颠覆国家的‘颜色革命手册’。坑儒？坑的是招摇撞骗的卢生侯生那帮神棍及其团伙，骗了朝廷巨款还跑路网上带节奏诽谤。”
他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冰冷的坦诚：“此举，自是霸道。无疑掐灭了许多思想火花。但于一个新生的、脆弱的庞大帝国而言，最迫切的需求不是思想的百花齐放，而是意志的统一，政令的畅通。思想的纷杂，于巩固期，就是必须疏通的‘淤塞’。这非对错之辩，乃是…存亡之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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